第1533章 完美秩序的咏叙诗,不死的鸟儿

“还记得‘福波斯’的创建吗?”

“至尊高估了我们,他的布施使我们感到惶恐……因此祈求神明与上位者的指引,在人们的祈求下,至尊将所有的旋律都编入最为宏大的乐章,这乐章将会给所有人带来至福,其名就是‘福波斯’……”

“我们那时从未想过,如果上位者出错了怎么办?”

姜逸为其补充:“主动将自己放在了下位者之身,从来不敢奢望上位者的位置,那就意味着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命运,让自己的命运被人主导,这样的乐章,又怎么可能突破命运的枷锁?”

“是你们自己束缚了自己,于是预言在乐章完成后,也不会改变。”

“你们认为灵魂受到‘法图纳’的桎梏,却不知道你们的意志同样受到着‘桎梏’。”

“你们无有思想的‘解放’。”

这时,克雷薇也有所悟道:“抗争……是自由之国的脊梁,诗文是自由之国的灵魂,即使一切都将逝去,即使一切都将不再,随风而行的诗歌,仍会将此世间一切美好传遍天空、大地与海洋的一切角落。”

“自由是他们的精神,其中之一是歌唱的自由,即是能在风之神塑造的美好土地上歌唱,让自己的心与歌一同随风而去的自由。”

“被你们编入大乐章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口中抗争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抗争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志。自由又是什么样的。只是随波逐流的跟随你们的理想。”

“你们应该去自由的国度,见一见什么叫做‘自由’的……”

一年的吟游诗人生活,以及从小反抗壁炉之家黑暗的抗争,对自由的渴望,让克雷薇对这一份理念理解的格外深刻。

“哎呀呀!”芙宁娜耸肩道,“你这也太为难人家了,数千年前,雷穆利亚王朝的人想要和风之国交集,难度过于高了。而现在……对方也才作为反派刚刚复活罢了。”

波爱修斯如果还有人类之身,脸上的表情必定漆黑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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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年后,一个小女孩也可以教训他了吗?

姜逸颔首:“这让我想起一句话,被自由之神命令的自由还是自由吗?这里可以改为被‘反抗命运’裹挟的‘反抗’还是‘反抗’吗?”

芙宁娜摸着下巴沉思,一唱一喝:“我觉得……不是哦!”

芙芙,来击掌。

姜逸觉得和正义之神终于有点默契了。

“‘乐章’的旋律会顺着水道传遍高海,很快雷穆利亚……不,全体人类都将摆脱命运无理的暴政,迎来永恒幸福的未来。”卡西奥多述说曾经的理想,“而终有一天,人们将不再需要‘福波斯’的指引,每个人都能奏响属于自己的乐章。”

“我从来没有想过暴政会发生在‘福波斯’内部。”

话已至此,已经无需再次多说。

“你居然说那是暴政吗?”波爱修斯摇头,“你们说服不了我。”

“时间要到了,我会在深水之下,旧日国度的最深处,一切开始的地方……雷穆利亚的王城,黄金的宫殿,至尊奏响乐章之处……等待你们!”

“如果你们想要阻止的话。”

他转身,那灯塔壁画的大门,是刻画金色音符的两根海浪立柱,蓝色的水光组成了门扉,倒映出红毯铺就的光滑地面,金色恢弘的管风琴巨大无比,直入云霄。

“接下来就请欣赏我为你们准备的一段小小的前奏曲吧!”

他迈入大门消失。

在场的人没有动作。

克雷薇不动是姜逸没动,卡西奥多是知道在这里无法消灭对方。

而芙宁娜不动是……

“你怎么不拦下他?面对反派,不按照戏剧剧本来,直接打倒也是可以的吧?”作为吉祥物的她,在这幅戏剧的设定中并没有力量,所以只能发出劝诫的言语。

她眨眨眼睛,看向姜逸。

我们这群勇者队伍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反派跑路了。

“因为!音乐之事,需要以音乐来分出胜负……让人心服口服。”姜逸指着旁边,“而且,对方的前奏曲已经奏响了哦!”

守卫四方的四尊魔像禁卫重新活了过来,魔石的辉光闪耀,手中的石制长剑在举起之时,就燃烧起来炽热的火。

芙宁娜一个小跳,躲到姜逸的后方。

“挑战一下自己吧,琴里,先不用厄月血火,凭借剑术让他们沉睡。”姜逸拍拍克雷薇的肩膀。

只有历经生死,才可掌握厄月的力量。

“好!”克雷薇举起了剑,铁蜂刺化作了金色的流光,身随剑动,逐影而上。

锐利的剑光刺向厚重甲胄的缝隙,斩向魔像的关节。

今天的战斗任务是,守护在战场之中的姜逸、芙宁娜和小白。

魔像并非完全的愚昧无智,剑中残留战斗的记忆,知道如何杀伤敌人,突破攻势。所以,只有一尊魔像向着克雷薇而去,其他三尊冲向了仿佛吓傻而呆住的看客。

看见其中一尊已经接近姜逸,克雷薇不得不避开火焰剑锋,一脚踹在面前魔像上,身躯在口中翻滚,来到另外一尊面前,将其打退,接着去攻击另外一尊。

失去了厄月血火,她无法在短时间内,让这些坚固不朽的魔像陷入沉睡。

为了对抗预言造就的永恒之躯,以完全无视攻击,放弃防御的姿态冲锋。

芙宁娜看着克雷薇疲于奔波,铁蜂刺在石像上砍出火星,既要守护故意留在战场上的人,又要对抗四尊结阵而来的石像,她的速度和灵活难以发挥,身躯不由地开始受伤。

魔像沉重的火焰剑锋,一左一右封锁其退路,身躯如草叶般弯曲,肩膀到背部出现一道伤口,然后火焰在伤口灼烧。

“这……这……可以了吧!就算磨炼,也别太过分……”芙宁娜有点心疼和打颤道,迎来的是姜逸漠然的平静。

“战斗没有仁慈,危机不会怜悯。”卡西奥多没有劝导,“我也曾经是‘黄金猎人’。为了阻止波爱修斯亵渎的仪式,我只得背弃自己的名字,化身为追逐鬼影的猎人,同枫丹人一起对抗俨然是怪物的他。”

“在苦斗之后,终于才将他连同这整片吞噬我们国家的海域都封印起来。”

他讲述那古老的历史,同时道:“小姑娘,听我说……我们这些以命相搏的猎人,在战场上,应该如何守护身边救下来的脆弱受害者。”

他明白姜逸对这小姑娘的考验。

于是出言指点。

他厌倦了征战,但战斗的经验绝不会逝去。就如他,其实无法完全抹去至尊留下的烙印,就算不承认,也依然是个雷穆利亚人。

克雷薇开始调整剑姿。

魔像不同于她在梦境中遇到的敌人,很难一击必杀,身躯没有明显弱点,她持剑格挡,以伤换伤。

恐惧和痛苦,在战斗之中都是不必要之物。

而她其实已经有点熟悉“痛苦”了,身上的厄月血火曾经带来一整年的痛苦,就算现在也能叫她偶尔如火在烧。

妖异的火焰从她的伤口中涌出,吞噬敌人留下的火。

小主,

卡西奥多愕然了一下,那妖异的赤火在修复伤口,编织背部破损的衣物,对方明明是人的灵魂,但似乎并非人的肉身,是火焰组成了对方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