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故意在强调着这个人称关系,夜三更又朝着侧后方瞄了一眼,瞧着一脸诧异的岳白雉,好似很是吃味道:“不说翎姐大姐和小弟小妹,他们四个信佛尊道讲究颇多,一些过于隐晦的家事不知晓也就罢了,这我能理解。当年娘活着的时候,口口声声的讲着让我和夜遐迩把这个家撑起来,到头来我这个夜家子孙还不如你这个夜家媳妇知道的多。今天要不是老爹前因后果的跟我讲那么些,我都以为这个把月里夜遐迩是想着把我卖了换钱。”
自然是抱怨多一些,反而是最后一句把岳白雉逗得笑出声来,却又觉不妥,紧忙收了笑,见前头自家相公并未过多在意,才道:“相公指的是什么?”
索性就直接在漕渠边上坐下,双腿搭进河道,两手抱着石栏,抬头望着漫天星斗,刚要说话却见岳白雉就站在一旁,一阵琢磨,才将鞋子脱下放在一侧,示意着这个显然是有些讲究的女子坐在上面。
其实鞋面并不比地面干净多少,奈何这也让岳白雉展颜,小心思作祟的还往夜三更身边凑一凑。
不管如何,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总是会轻易满足。
好似天清月明,自然星辰满苍穹。
没有回答岳白雉的问题,夜三更问道:“最近上山了吗?”
“每天过午都要去山上看看爹,老姐回来以后,就不让我去了。”
“所以嘛,你说你天天去个什么劲?老爹又不是说不能动弹需要人伺候。”
一问一答,却在夜三更很不合时宜的一句反问中告一段落。
岳白雉哑口无言。
也察觉到自己说话有些过分,夜三更又开始了刚才话题。
小主,
“今天晌午上山,老爹跟我讲,文胜帝早就想换掉这一群老臣,换些青壮接手,老头子首当其冲是第一个。”
只是低着头的岳白雉也不说话,静静等着下文。
“所谓兔死狗烹不外乎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都是可以理解。所以娘生前提早就猜测到朝廷会走出这一步,早在她去世前,就一直在江湖之中找寻让夜家香火延续百年的大机缘。老爹说,你及笄那年娘就将这些事告诉你了,对不对?”
岳白雉摸不清夜三更心思,也不敢看他,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夜三更很是无语,苦笑道:“瞒了我十几年。”
岳白雉忙解释道:“娘不想让你提前知晓是怕你过早担心,后来娘走了,二姐又让我不许告诉你,她说自己要一个人担着,不想相公操心受累。”
夜三更乜了一眼旁边这个生怕自己误会而着急解释导致小脸有些涨红的白衣女子,没好气道:“你嫁给夜遐迩还是嫁给我?”
问的直白,岳白雉却没心思娇羞,急得又要哭出来,“二姐说如果我不听她的她就不让我进门。”
无语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会是夜遐迩才能说出来的话。
夜三更问道:“七年前护送和歌忘忧往返是娘让老头子争取下来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