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让伏柳先行返回,自己则坐在原来练剑的老地方等着古殷。

虽说感觉没什么值得让人伤感,不过是撒手人寰罢了,俗话好说,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但这种替人交代后事的事情做起来总让陈归觉得不舒服...

先不说搞得跟个入殓员似的,与死者尸首为伴,还要替死者把生前没说的话带给他人,去接受那些人对于遗言的反馈,纯属是烂摊子一个。

陈归转念又定决心,之后若是看情况不对,身边有人要死的话,就把那人丢远点,死外面这样便能省去许多麻烦。

“天才!”

自夸或是自嘲一句,陈归见古殷缓缓降在面前,掰指一算起码古殷又和鞠一等人聊了有一刻。

“古长老找我搞咩哇?”

古殷抛出一枚玉珠挂坠,正落陈归怀中,而后也在陈归身旁坐了下,取出一杆生锈的烟杆自顾自抽了起来。

焦干的烟草焚出黑烟,从烟杆一头冒出,也从古殷的口中吐出,其眼中无波无澜,盯着薄烟出神。

“陈归你拿着这挂坠可去灵宝阁兑换一株千年灵药,或是同等的珍宝,本应该是我带你去,但看你这模样,应该没用鹤俊教你的寂灭剑法。”

“你在我这说实话,鹤俊他当真是亲手杀了玄冥老怪?”

陈归猛吸一口二手烟,本还以为是个什么修真烟杆法器,抽的是什么上等灵草,结果和民间凡人抽的烟一个味。

“放心好了,我陈归说的话相当保真,就是玄冥老怪确实死于鹤俊那一剑之下。”

“倒是你这烟杆子是从哪个凡人倒霉蛋手里抢的,用别人用过的也不嫌膈应啊?”

古殷闻言看陈归神态不像说谎,眉头一展笑道,“也是,能静心养剑近半生,出剑不见血有点说不过去。”

“你定是觉得这我用烟杆这一凡人用具有些奇怪,可这烟杆本就是我之物,是我未入修真路之前的东西...”

“那时候家境贫卑,父母生我后养我都成问题,更别说什么送学堂,去修炼了。”

“邻家有一与我一般情况的孩童,年龄小我两岁,时常与我一同玩耍,于乡里四处游荡,见其他大人抽食烟枪觉得有趣,便悄悄偷了过来。”

“后被父母知晓,两家父母一同杖打,但烟枪被我藏了下来,也挨了更多的打。”

“然后我与他学着大人将干烟草放入其中,点燃后吸入肺里,发现除了呛鼻别无他味后又寻起其他乐趣。”

“正如你所想,那个孩童便是鹤俊,当我们不到十岁时,乡里兴起一种瘟疫,除了乡里包括我和鹤俊在内的孩童,其余人全部染上瘟病,三日便死去。”

“几日后有一修士路过乡里,翻开地皮翻出了一朵毒疫灵茎,告知了我和鹤俊乡里大人死去的原因后,我们便决定四处拜师寻起修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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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等资质都不算差,一同拜入一中等宗门,二十年修至元婴后独立出来,自立千鹤剑派,逐步壮大。”

“几乎鹤俊每一个做出的决策都有我的参与,他为宗主,立威千百人之上,而我为长老,辅佐支持便已足够。”

“可他遭爱徒身死,为复仇而养剑,修为停滞不前,那我就是他这段时间的剑,斩四方宵小,护宗门平安。”

嚯,还是个老古董呢,陈归本想介绍自己腰间两百多年历史的木葫,转念一下好像也不是个值得炫耀的事。

陈归好奇问道,“所以古长老你现在是个什么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