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稍安也来了。
他立在墙头,脸上已有惧色。
连中尘冷笑道:“你决定好了?”
风稍安道:“我决定好了。”
连中尘道:“你说罢。”
风稍安道:“我偏不。”
连中尘一惊,问道:“你偏不?你偏不说,还是偏不杀人?”
风稍安大笑道:“我既不告诉你,也不杀人!”
连中尘惊住了。
风稍安一对肉掌已至,劲风吹过,连中尘的灰衣已然飞出。
掌很快。
谁能想象到一个老人,竟有这样快的速度,这样恐怖的爆发。
连中尘也想不到。
可他的剑更快。
掌至时,风已停住了。
连中尘的剑,已刺破风稍安的喉咙!
鲜血飞溅,却无人快意。
剑光消散,尸体已寒。
连中尘叹了口气。
他很想看见人性薄弱的地方。
人性能被人利用,能被人笑话。
可在风稍安身上,他竟然都没有得到。
他甚至连笑话别人的机会也没有。
他现在就想吐出来,把一肚子的怒气吐出来。
高墙下,野草边。
一个人悄然坐下,而后大笑起来。
他笑的是自己。
他将长剑扔到一边,脱下灰布袍子,给风晴穿上。
他能杀死风稍安,却不能让风稍安屈服。
他更不能杀风晴,不然就是对风稍安的屈服。
可他仍要寻找杀手。
上一个是年家若,这次是谁?
年家若快要笑成一个疯子。
孔屠仁没有走,而是待在飞环的范围之内。
那十二个刀客也没有走,他们的刀竟能斩断年家若的飞环!
只要年家若一刻不死,他就会把这件事重复一遍,然后笑。
他笑的是别人,而且永远是敌人。
孔屠仁衣袖一挥,冷冷道:“把他穴道点上,关在地牢。”
年家若想死却死不得,想逃也逃不了。
现在他笑不出来了。
年家若忽道:“你敢不敢给我一天。”
孔屠仁道:“我凭什么要给你这一天?”
年家若不语。
他心底里还是渴望活下去。
人都不想死,至少死了不如活着。
活下去,无论怎样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