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不知,谢玿本就不该活在世上,朕要找到他,封禅之日,将他的首级献给天地,引气运归来。朕是天子,天地所厚,万寿无疆。”
眼见卫茗的脸色越来越差,皇帝嘟囔了一句“啧,麻烦”,然后不以为意地对卫茗说:
“你若非要说他有什么罪,那便是他素与太子亲近,既然太子造反,那他定然是同谋。”
随即皇帝想到什么,两手一拍,如醍醐灌般开心地对卫茗道:
“不过既然将军来了,那朕的忧虑就没有了。还请将军拨出两支骑兵,往南、北追捕谢玿。这厮定是听到了将军入京的风声,才逃了去,他对朕很重要,快快把这罪人替朕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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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茗此时已经听得拳头捏紧,咯吱作响。他道:
“如此看来,陛下并无证据证明谢玿的罪,恕臣不能遂陛下心意。”
皇帝不以为然,哼了一声,语气阴阳至极:
“人都跑了,这罪名也就坐实了,将军还同朕谈什么证据?朕就是天理,朕就是王法,望将军三思。”
卫茗闻言沉默,好半晌才道:
“臣,遵旨。”
皇帝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悠哉悠哉地对卫茗道:
“将军且让你的手下沿官路一路追过去,朕会命那些地方官在城里乡里搜寻。”
想了想,皇帝摆摆手道:
“诶呀其实不必这么麻烦,你且顺着官道追,定能追上。”
卫茗不解,问皇帝道:
“陛下为何如此笃定?倘若谢玿遁入乡野山林呢?又该何处寻?”
关于这件事皇帝胸有成竹,嬉笑了两声对卫茗道:
“将军,你当过逃犯吗?”
卫茗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皇帝则笑道:
“不过也无妨,将军征战在外,什么情况没遇到过,自然知晓逃犯如何避人耳目。可谢玿就不一样了。”
皇帝语气里满是戏谑:
“像谢玿这种衣食住行皆有下人照顾的贵公子,哪里晓得什么叫逃亡?莫说他如何顾着自己果腹歇息,进了山里,只怕是连路也找不到,他只会沿官路逃。”
卫茗沉默了好一会,他不得不承认,皇帝说的是事实,就算谢玿有心往偏僻处跑,他也要忧心一边躲过漫天罗网,一边解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遑论应付迷路等各种不测。
沿官路跑是眼下最好的打算,这是一场迫不得已的豪赌。
“哦,对了。”
卫茗转身,将要走到殿外,却被皇帝叫住。皇帝笑容玩味,脸上明暗交织,与天师一道,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
“抓活的。”
当夜两队精良骑兵各二十人便兵分两路,南北追捕罪臣谢玿。
同时也是那一夜,南诏战事送达皇帝手中,帝起初大怒,判于利、谢玿绞刑,其妻流放,抄家没籍。
然而皇帝转念一想,随即狂喜,以于利、谢玿潜逃在外为由,重罚改为诛九族。消息当夜就被发往各地,谢氏、于氏族人将被押解至京城问斩。
其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
后半夜。
冬时按惯例起夜,顺便照顾良瑜公子。可他方便回来,甲板上船舱里找了一圈,都不见资良瑜,便知他定是待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