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处观望的侍卫,忽然又转换了调音,一口气吹到最高,很是急切紧促。
"我们中原人往往是将火药制成烟花,而你们的原料稀缺,通常都制为炮弹武器。"
"共计十五万,拥有炮车、弩机等精良装备,无论是在人数,还是实力,你们都毫无胜算。"
她的话音刚落,耳边立马传来一道轰炸声,像是离得近,炸开的刹那震感强烈,营帐都在抖动。
尉迟晏眉头一皱,张嘴欲言时又是一炮轰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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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直接响彻耳边,炸碎的石块四处飞,甚至有些砸破的帐布,直直飞过来,块头还不小。
他眼疾手快地抓着她的手臂拉到跟前,堪堪躲过了,心有余悸地厉声斥责:"你疯了吗!"
"这个时候诱敌,你是想让所有人都死于炮轰之下?!"
楚嫆使劲抽回手,但很快就被他倏然抱紧,大半个身子都被宽阔的胸膛护住。
对面震动不止,整个营帐开始摇摇晃晃。
尉迟晏正松开些,胸膛猛然"噗呲"一下!
锋利的匕首完完全全地刺入,鲜血霎时外冒,清晰得感知到的痛意,呼吸都不由得凝固住,定定地正视着她。
楚嫆眼神狠厉,握紧刀柄再用力一拔,带出些许血水,刀身弯曲,中细长,可贯穿整个心脏,并不是他的那把。
伤缝处血流不止,没一会染红一大片,流湿心口处,刺眼得紧。
"本宫说过的话,绝不会忘。"
耳边轰鸣不断,周围震颤欲坠,嘈杂间她这句话却听得一清二楚,身体上的伤,都不如她这句话来得痛,真当狠狠刺过来时,他这才彻底死了心。
原本还在赌。
赌她不会这么绝情,赌她不会置自己于死地,更赌这么多天的相处,哪怕能得到她千万之一的垂怜与动容。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她从始至终都在恨他。
他终究是半分都比不上那个已逝去的人。
尉迟晏嘴角扬起,渐渐轻笑出声,是不甘心亦是失望,嘲笑自己的多情与可悲。
这时外头已是正面战火相碰,青黛已揭掉面具,手提着佩剑,急匆匆跑进来。
楚嫆使劲推开他,任其踉跄倒地,丝毫不留恋地扭头,把带血的刀丢弃,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