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宁云溪嫁给顾念廷,为二皇子妃。
皇子皇女,属正三品,依照律令,其夫其妻,受封命夫命妇,理应低一品级。
故此,宁云溪受封正四品诰命夫人。
因是皇族亲眷,改问安礼,为金安;面见大臣,可以免礼。
宁奉哲无奈送嫁妹妹,喜宴期间,借口离席,独自回到宁府。
他派人传话,唤来陈湖。
“大公子安好。”
宁奉哲示意平身,沉声询问。
“我让你研制药物,致使二皇子身废,成果何如?”
陈湖作答。
“奴才无能,虽有成果,但,仍有不足之处。”
宁奉哲再问。
“何处不足?”
陈湖恭谨恂恂,解释详细。
“公子要求,假造病因,令二皇子误以为,自己花楼无忌,导致病疾。”
“这事,瞒过寻常医者,易如反掌。”
“然则,瞒过二皇子妃,难如登天。”
“奴才竭尽全力,终得一丸,可使脉象无异,伤人无形。惜然,至多维持一年,药效一过,二皇子自然病愈,恢复如初。”
为了表示感谢,宁奉哲微微抿唇,尽量挤出一个笑脸。
“我确实要求太多,而且时间紧迫,辛苦你了。”
烛光萤弱晦暗,衬得大公子似笑非笑,陈湖吓得低眸埋首,就连余光,也不敢及。
“奴才惶恐。”
宁奉哲正色,继续问询。
“一年之后,继续服用,可以延续药效吗?”
陈湖温厚纯笃,如实回答。
“此药伤身,决计不可连续服用。”
“一次便罢,二次可能危及性命,亦可能被人发现、二皇子身中此药。一旦追查,大公子不易脱罪。”
宁奉哲轻轻拂手。
“嗯,好,你退吧。”
陈湖行礼。
“奴才告退。”
溪儿婚前,宁奉哲已从穆蓉口中,得知馥郁香之事。
他本想告知真相,奈何,溪儿药效深重,不听不信。
她淳爱之状,如同初坠爱河的女子。按理来说,被顾念廷负心,溪儿或能冲破药效,从中解脱。
“一年时光,想来,足够清醒和离。”
“和离之身,仍是黄花,大约,不难再嫁。”
这时,文嘉端着茶点,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