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领一军携带大量燃油稻草埋伏于怳林,只见帅旗为城中之将,便点上火把,一并投掷下去,听懂了吗?”
“关某谨遵号令!”言罢,关琅取了将印,恭敬地退了出去。
接下来,于济滔慷慨激昂地说道:“愿各位各司其职,以助郑公讨伐朝廷之逆贼,今日一战,必将被载入史册!”
是夜,左文率领八千铁骑冲出三秦关,直扑向清梦军驻扎地。约行了半个时辰,隐约听见一阵马蹄声,左文出于谨慎,命令全军放缓脚步。
金戈铁马之声愈加庞大,左文借着火把微弱之光方才看清敌军。只见敌将体型硕大,满脸络腮,手中神器闪着金光,一幅凶神恶煞的鬼面吓的众人心惊,这正是张清梦麾下之将——尼皓。
“左文老儿!可有胆子与我一战否?”尼皓举起琦虎刃,笑着挑衅,身旁士兵也在起哄,怪声不断。
“似你等晚辈也只能现在逞口舌,带我一枪把你挑落马下!”左文大吼一声,提枪出阵。尼皓与其交锋几次,逐渐显出下风
,慌忙朝后方逃窜,左文乘胜追击,斩了不少人头。
他见尼皓将手持刀的步兵安在骑兵后面掩护,十分轻蔑的说道:“果真是贼寇,纯纯的不懂兵法!我若继续追击,必获大胜!”随即不顾仇飞反对,抬起虎啸大漠枪追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左文见敌军进入一条狭窄的山道,夜色间四周模模糊糊,只看得见那条小道。左文更加得意,命令全军冲入谷中追杀。殊不知,当他闯进谷中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入于济滔布下的圈套了。
跑着跑着,道路更加狭窄。左文察觉一丝不对劲,正当他犹豫的那一刻。忽然听得一阵雷霆之声,埋伏于林中的关琅军突然出现,用火把点燃浇满燃油的稻草,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左文军队躲无可躲,只能任由天火砸落下来。火舌遍地,浓烟滚滚,众军乱作一团,推推搡搡,军心彻底崩溃。
左文吓得目瞪口呆,他还没搞清楚现状,就见刚刚还慌忙逃窜的尼皓军突然调转方向,径直杀了回来。
位于后侧的郭刚见形势不妙,匆忙想从入口撤离。谁知穆鸣锐手持盘龙金枪,拦住了他的归路。郭刚慌了,举起长枪冲了上去。穆鸣锐用力一隔,甩手便是“唰”的一声,郭刚的脸被划出一道血条。随即又是一记窝心枪,豁的一声结果其性命。
仇飞早知大势己去,情急之下趁着左文不注意,大吼一声抱住这名红甲将军往下摔,二人纷纷摔落马下。左文正要挣扎一番时,尼皓手上的琦虎刃早已对准了他……
次日凌晨
清梦军中一片欢腾,于济滔早已安排设宴款待众将。他们将俘虏左文押解军中留着进京发落,而仇飞因“擒贼”有功被赠于金帛,暂时任于闲职。穆鸣锐、关琅二将早早便来退还将印,这下全军无不佩服军师的智慧与计谋,皆对其刮目相看。
只有尼皓,迟迟不肯赴宴席……
“禀报郑公!尼将军赤身背负荆条,跪在军外已有一个时辰了!”守卫军进来禀报,清梦听闻,慌忙带上于济滔走出军营前去探望。
正如守卫所言,尼皓垂着头,跪在地上负荆请罪,见了于济滔更是惭愧:“军师大人运筹帷幄,方有今日之胜。尼皓服气了,按我们的约定,你可以要了我的头!”
清梦渴求的眼神巴望着军师,于济滔收起折扇,轻轻拖起尼皓:“将军何苦如此?那些话是众人想说但又不敢说的话,将军能全盘托出,足见将军一片赤胆忠心。还不快快起来?”
“军师大人!”尼皓眼里噙着泪花:“您用荆条抽我几下吧!我说了那么多不敬的话,您若是不抽,尼皓十分过不去!”
于济滔思索一阵,犹豫着拿起一根荆条,见尼皓点点头。他便闭上眼,狠狠地朝尼皓肚子上抽了一下,留出一道血红的印记,但他再不愿抽第二下,连忙甩掉手上的荆条:“这下,我们便互不相欠了!”
尼皓大为感动,跪拜在军师面前:“从此以后,尼皓必当肝脑涂地,听从郑公与军师大人的调遣,绝不违反军令!”
经此一战,清梦声威大震,由杨氏家族主持的朝廷脸面彻底被扯碎,统治岌岌可危。而城中的肖鲁听闻此事,坐卧难安。听闻此计为于济滔所献,他更想会一会这名辅佐张清梦的年轻军师,究竟二人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