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后,更加确定。
他轻咳两声,淡淡道:“不要咒我的家人朋友。”
略带不满地瞥眼金暮黎,“他们的身体都好得很,用不上善水道长的方子。”
“哎呀,是我多嘴了,”金暮黎浅笑道,“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听闻西南边境林子多,瘴气重,蛇虫遍地,数不胜数,不知那里的官兵能不能用得上善水道长的方子。”
夜梦天提醒般重咳一声。
金暮黎还未配合回应,善水突然出声道:“这个金姑娘不用担心,我去西南采药时,曾从那里走过,还救了两位刚调过去的官爷,顺便把适合当地的方子留给了他们。”
他面色红红,却还是坚持着把自认为该说的话说完,只是眼睛盯的却不是金暮黎,而是桌上菜碟。
就这,还睫毛颤动,躲躲闪闪。
金暮黎被其敦厚纯良搞得不好意思:“善水道长真是有心,你走到哪里,就是哪里百姓的福气。”
善水似乎很怕被人夸,尤其是当面夸,更尤其是无意中撩了他的女子夸,本就绯红的脸,更红了,羞得像个懵懂少年,低着头道:“金姑娘你……你谬赞了,我……我哪有那么好,我……我其实很笨的,是道医里最笨的一个,除了治病,符箓术法,琴棋书画,什么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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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似乎是给道医丢了脸,很惭愧。
夜梦天意味深长地看了金暮黎一眼。
金暮黎的眼神很无辜:我什么都没做。
夜梦天暗暗叹口气:按她找丈夫的标准,这个世上应该没几人能匹配得上才对,可怎么就能遇到一个又一个极品?
易锦也就算了,他是少年时期被她救下的,没碰过女子,算半个养成。
夜梦天,他自己,也算了,毕竟是男人里的奇葩,对其她女子既没感觉也没反应,遇到她之前,就跟清心寡欲的和尚似的,直至她出现,他的身体才像死去多年的僵尸突然活了过来,那是非她不行。
可道医善水怎么到现在也没个女人?三十多岁了,还成天往外跑,风吹日晒、雪冻雨淋的,瞅着却似乎比他还年轻,皮肤还白嫩。
这人到底咋长的?
莫非有什么独家保养术?
是了是了,善水乃专攻医术的道医,定是摸索出了别人不知道的养颜方子,否则皮肤不会这么好。
他在这里乱糟糟猜想,那边金暮黎已温声接了话:“善水道长不要妄自菲薄,术业有专攻,也只有您这样从不一心二用的人,才能把事情做得更好,今日若换成旁人,可不一定能救回这么多人的性命。”
“也、也行的,”善水连谦虚都那么朴实,“他们……也行的。”
金暮黎见他吃得差不多了,便端起酒杯站起身,又拿眼神示意众人:“善水道长,我们敬您一杯,感谢您的不遗余力,费时相救。”
善水慌忙起身:“不、不用~~”
“重复的话不多说,”夜梦天也执杯起了身,“情意尽在酒中。”
其他人已全都跟着站了起来。
兰尽落笑道:“兰某不说什么无以为报,毕竟我是男人,不能以身相许,所以以后但凡有机会,这份大恩还是要报的。”
年江春扑哧一声被逗笑。
昱晴川也乐了,举杯道:“善水道长,我刚学会喝酒,就只敬您一杯了,请您多担待!”
“不不,不用,我、我也~~”
“道长高功大德,灞泠没齿难忘,”年灞泠没让他把话说完,”这杯酒,灞泠干了,您随意。”
说罢,一仰脖,酒没了。
年江春忙道:“我我,还有我,我也干了!”
一口,见底。
众人:“……”
大家都干了,善水不能不干。
可一杯酒下肚后,所有人都傻了眼:手到病除的善水道长,看似正常地坐下后,眼珠不转了。
他就那么傻呆呆地直直望着金暮黎,之后“嘭”的一声,脑门重重磕在桌面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