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锦眼神委屈地回视她:“谁让姐姐挑的都是我爱吃的菜肴。”
“谁让你好养,什么都吃,”金暮黎抬手轻捏他脸颊,笑眼盈盈,“偏还吃什么都不胖。”
又捏捏他胳膊,“是尽长劲儿上了吗?”
“嗯,锦儿力气足,”易锦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打架不说,起码抱姐姐绰绰有余。”
金暮黎秒懂那光的含义,被撩得呼吸略有急促,却强自压下,放开手故作镇静道:“吃饭吧。”
草木蛊被除去,便是没了后顾之忧,两人都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金暮黎只是想想那超凡脱俗的骇然,身体肌肤就一阵阵发麻。
就是不知这具尚未经人事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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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梦天将两人的暗流汹涌尽收眼底,心中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搞破坏,不让他俩有机会在一起。
因为当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易锦身上,金暮黎并不知三个人里最先醒的夜梦天究竟是何时醒的。
事实上,在易锦汗珠滚成溪、咬牙忍受最后一波穿肠噬腹般的剧烈疼痛时,夜梦天就已苏醒。
只是炭杀草木蛊正行至关键时刻,善水和金暮黎谁都没注意。
夜梦天因那不寻常的动静,而未立即睁开眼睛。他凝神屏气,闭目静听,直到感觉兰尽落挨着他的手指动了动,才假装刚刚苏醒。
易锦虽中途离席,吸收的毒香最少,但因其武级最低,不知情的兰尽落和昱晴川便未对他迟迟不醒的事产生怀疑,也没问及。
他俩不知,他便也装作不知,免得阻碍动作显得太刻意。
毕竟他是后来者,又有兰尽落诸人的眼睛在看着,行事方面多少有些顾忌,无法理直气壮的抢。
即便那两人已火花四溅,再给一点摩擦,就“嘭”地点燃,他也得忍。
“善水道长的医术如此高明,定也通晓符箓术法吧?”夜梦天给自己和善水解除尴尬道,“不知可能调遣祖师兵马?”
“不不,我不会,”善水忙道,似乎因自己没达到对方的期望而有些羞愧,“我……我只会看病,其他什么都不会。”
“那也是极好的,”夜梦天赶紧接话,快速灭掉另一种尴尬,不让它有时间发酵,“那接下来,道长打算去哪里?回凤栖城道观,还是留在芳草城?”
“待将年大公子的脸处理好,我就去各大药铺看看,买些芳草城才有的棻木香片,”善水解释道,“凤栖城郊有家农户病了,需要那种药材。”
“什么症状?什么病?”夜梦天没话找话道,“可要紧?”
“大概是在瘴气弥漫的地方待久了,他的头脸四肢皆起了块状疹子,密密麻麻聚集在皮肤的纹理之间,左耳左脚还时不时地蠕动,”
善水老老实实的答,就像金暮黎带易锦去道观求医时,他会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全都毫无隐瞒、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说出来一样,“是中风了。”
“哦,”夜梦天点点头,“那要怎么治?”
“如婴观后有个天然的温泉热水池,只要把烧煮过的药草放进去,让病人在水中长时间熏蒸浸泡,泡得汗像雨一样往外冒,几次便能好,”善水见他问得仔细,以为他认识的人里也有中风情况,“你若有亲戚朋友需要,可以让他去如婴观找我。”
微微一顿,又赶紧补充道,“不过要尽快,因为我打算了却这件事后就出门,你让他早些来,我可以将他们放在一起医治。”
“啊,”夜梦天尬笑,“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并无朋友生病。”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善水喃喃般道,“没病就好。”
金暮黎瞥二人一眼:“这里没有,兴许京都有,你不妨把方子讨来传过去,没准儿哪天能用得上。”
夜梦天:“……”
内伤未愈的年灞泠闻言,心中更加凛然。
她和年江春本是年府主人,此时却像两个陪客坐在最下首。
金庄主的目的很明显:让她姐妹俩试吃饭菜汤羹,没问题便罢,若有问题,便是她们自找的。
这倒也没什么,毕竟人家在这里吃饭中毒差点没了命,肯吃第二顿,她们试吃一下表达歉意和诚心也是应该的。
可她默默观察了许久,也没看出金庄主和夜公子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按说夜公子若是个有背景有身份的人,金庄主该对他毕恭毕敬才对,可她……从哪看都不像个随从。
那态度,若非要形容,倒更像熟络到没有尊卑、阶层之分的朋友。
夜梦天早就从金暮黎的字里话间感觉到她在把他的身份往京都官贵上引,故意误导年灞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