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阵阵叫卖声,大街上开始热闹起来。一个卖报的报童举着一份商报高声叫喊着:“平原商报最新增刊——《以子弑父,圣人之后全无孝悌;将媳做妾,名士之家岂有廉耻?》平原商报最新增刊,内容火爆,欲购从速......”
祁翀在楼上听得来了兴致,吩咐道:“老韩,去买一份!”
“诶!”不多时,一份商报被递到了祁翀手上。这显然是一份临时增发的特刊,连夜印刷出来的,新鲜出炉,墨香犹存。版面不大,只有正刊的一半大小,讲了两个故事,一个是祁翀知道的,就是孔永熙弑父之事;另一个祁翀没听说过,写的是祝家的事,说是祝家家主在儿子死后,与儿媳勾搭成奸的事,写的很是香艳。
“这祝家的事属实吗?”
“事情是孔永烈供出来的,大致属实,不过连述又找了几个善写淫词艳曲的文人精琢了一下细节,方才成文。”
祁翀听得连连摇头:“这祝家人还真是死的不冤!这都什么事儿啊!”正说话间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楼下经过,也从报童手中买走了一份报纸。
“老韩,你看那是不是忠顺侯啊?”
韩炎也探头望去:“瞧着像,奴婢去叫他上来?”
“嗯,叫来聊聊吧!”
不一会儿,果然杨钺跟着韩炎上了楼,进了包间便磕头行礼。
“免了免了,这又不是在宫里,没那么多礼数。再说了,从前你也是皇帝,都是别人给你磕头,如今这动不动就给别人下跪,你不别扭吗?”
祁翀是开玩笑,可在杨钺听来却是送命题,忙躬身道:“臣归顺大渊乃是心服口服,对陛下也是真心仰慕。陛下天命所归,在臣心中如同天神一般,顶礼膜拜尚嫌不足,岂会别扭?”
祁翀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言吓着他了,忙安慰道:“玩笑而已,不必往心里去。坐吧!”
“谢陛下!”杨钺道了谢,这才忐忑地坐到了对面。
“最近在忙什么?”
“回陛下,写了几出小戏,都是取材自《杨家将》,府里的伶人正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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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独爱《杨家将》?同姓之故?”
“也不全然。杨家满门忠烈,实乃臣子之楷模。臣虽不才,平生最敬重的却也是忠臣孝子,此等故事自然应该广为传颂。”
祁翀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用下巴点指了一下他手中的报纸问道:“你也买报纸了?”
“哦,是。这商报上常有振聋发聩之言,臣买来拜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