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成立联防队

北门老枪 北风2024 2238 字 1个月前

“要想石磨峰听你的话,还得找到吴秀枝,要不说什么都白搭!”

“上哪儿找?她心已碎,神正伤,象个醉汉,游到哪儿跌到哪儿!”

“那就找吴培光,他是她老子!”

“那个酒鬼,我就不愿意看到他那张脸,窝囊一辈子不说,还又臭又硬,我找他,不行不行!这马蹄靴子不能这么倒着穿,你给他脸,他会蹬鼻子上脸,这种人喜欢顺竿子爬,爬到哪儿,他心中没谱,我不能失了这一步,再说,那老东西,整天醉醉迷迷,能知道个啥?”

“我去行不行?我没脸没皮,无所谓!”

“算啦,他觊觎你的……也不是一天两天,我让方子去!”方子是高年丰家的佣人,三十大几,光棍一条。

“他做事毛手毛脚,不怕吴培光把他一棍子打出来?黄兴忠真是根搅屎的棍,他是怎么来到吴洼子的?他要不搅合,这……”

两个人没了兴趣,继续这个话题。

下面有踢踏之声,不远处水井坊那儿,有铁皮桶、木桶落井沿石的清脆声木木空声,话语声,井沿石是红色页岩石,有墙厚,外方内圆,从正中间裂成两半,丫缝中填土,水浸水湿,绿绿的青苔从井壁砖缝中,向上长,有时拎水的长绳,锯在缝里,或多或少,把泥土和青苔锯进井里,妇人和孩子打水,才会这样,男人拎水,直直从井窟窿里就上来,除了泼撒水花,就一直左手换右手,提到井沿上。井台下,有棵弯脖子老桑树,一弯三盘,老态龙钟,每年深春浅夏之交,上面结满了桑椹,个高的男人站在地上,一伸手,不费劲,就把枝头最好的桑椹摘下来,送进嘴里,青色的不可吃,红色的酸掉牙,黑色的甜甜的,一咬一嘴黑,个矮的,攀爬到第一个老弯里,就可以随心所欲享受了,孩子象猴子一样灵动,哪儿好的多爬哪儿,可翻可转,老年人身缩体软,颤颤巍巍,在棍子上绑个钩子,站在地上,被花花太阳晒得眼晕,动作不准,钩下来容易掉地上,沾着泥水,拾起来,擦擦就吃,那滋味,酸甜可口,润胃酥心。讨厌的柳絮,柔若无骨,象毛发沾上去,拍不掉,弹不掉,还择不净。

有些男人和女人,顾不上这种口福,就只顾骚情,骚到痒处,浪笑声象水花,欢快刺泼。

桑椹在吴洼子,海海漫漫,有土地的地方,稀稀拉拉总要有几棵,不刻意种,被鸟或人吃下去,变成粪便,这东西遗弃在哪儿,哪儿说不定就长出桑椹。

高年丰侧个身,“给我后背,正中间抓两下,不是,偏下,就这儿!”

女人把男人挠舒服了,男人接着说:“今天去我家吃饭,昨个儿孙儿在哪条河里,抓了几条季花鱼,肥得很,我让石磨峰那小子也来,我们喝几盅!”

“我不去,我怕看她脸色,吃不好饭,我醉花阴不缺吃少喝,凑那个热闹干什么?”女人呼出的热气,冲到他背上,哈出一块湿地,心却干燥起来。

“她敢!还反了不成?她如果是个聪明人,就难得糊涂,惹毛了我,我就休了她,娶你!”

“一大把年纪造什么罪?你让我多活几天吧,省得孝玖回来,我里外不是人,就这样一辈子吧,挺好!”

“我高年丰一生不曾愧对别人,只有愧对你!”

“咚,咚咚!”有剧烈的敲门声,不知发生何事。

“谁?什么事?”女人声音颤抖,甚至是惊慌。

钟良骑一匹马,把一张纸,送到黄家大院,折身就走。

刘中天急急忙忙拿着这张纸,去了暖屋,黄兴忠不在,一准跑小西门土坡上练枪,东家这是怎么啦?最近着了魔不务正业,他这是干嘛?“太太,你看这事怎么办?”刘中天把纸交给陈梅梅,她看一眼,丢沙发上。

“成立联防队?这不就是要钱吗?这姓郝的就是不干正事,整天挖空心思弄钱。”

“看来,这回不是他独出心裁,前天我去镇上山药堂拿药,看见满大街都贴着告示,大批招收联防队员!”

“他招他的,干我们什么事?借机敛财呗!”

“麻烦你支会老爷一声,这种事,不能不理不睬,别忘了上次,您拒绝了他们要与黄家结亲的事?我怕他会携机泄私愤。那是私事,他无折,这回他可以假公济私,狗日的,治人的本事渐长。”

“他敢!一个私贩大烟的镇长,还想拿我家当典型,他也不看看:他拎不拎得动!”

正说着话,黄兴忠拎枪进来,“有事?”

“惹麻烦的来了,你看吧,沙发上,要我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还让你去镇上开会!”陈梅梅嘟着嘴。

“你怎么看?”黄兴忠丢了枪,拿起那张纸,认真地带着讽刺意味,朗读起来,其实,主意早在他心中,只是这事他在玩味。

等他读完,刘中天说:“你得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黄兴忠手一松,纸飘飘荡荡,象片带着潮湿的落叶,斜斜落到地上,“你去不行吗?其实你完全可以去!”

“老爷,我作不了主,去就得准备挨宰,要不你把底牌给我,伸头是一刀,缩后也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