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年荼不太懂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明明她平时喂食很勤,没怎么饿着家里的猛兽,可他们还是八百年没见过肉似的,馋得令人心惊。
回想昨夜,她揉着眉心,想不通为什么她说着正事,突然气氛就变了。
思来想去,问题只能出在某个字上。
“……”,这下好了,她今天肯定骑不了马了。
不仅是身体条件问题,心理上也同样需要休养。她现在还没缓过来,恐怕一坐在马背上颠簸,就想起些大白天不该想的东西……
调理了几天,赶在离开滇地前的最后一日,年荼终于成功骑马出游。
宗守渊的坐骑是一匹乌色神驹。
或许是什么人配什么马,主人生得高,马也长得大。它的皮毛短而细密,没有一丝杂毛,在阳光下像一匹黑色绸缎。
虽然长得漂亮,可它的脾气实在是坏,性情颇为高傲暴躁,除了驯服它的主人外,谁也不能骑在它身上,甚至只要稍微流露意图,就会被它攻击。
当然,年荼除外。
她只站在它面前不动,它就好奇地主动凑上来,她再喂它吃一个苹果,它立刻就和她天下第一好,绕着她转圈撒欢,想带她出去玩。
年荼要骑它,黑马相当配合,还很灵性地懂得放慢速度,稳步行走,待她轻轻用脚撞一下它的腹部,它才试探地跑起来,听她的指令加速。
宗守渊不放心地骑着其他马匹跟在旁边,见年荼当真将他的坐骑驾驭得很好,一颗心渐渐安定。
“年年真厉害”,他的眸子里盈满赞叹与恋慕,“除了我,你是第一个骑上玄云的人。”
就连他在驯服玄云的过程中,都被它结结实实摔过几下,全靠皮糙肉厚撑着,年年却稳稳骑着它。
其实年荼骑得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轻松。
现在的这副身体远远不如她自己真正的身体素质,核心力量不够强,驾驭这么高大的马匹实在谈不上容易。
浅跑了一会儿,吹够了风,筋骨也已经舒展开,她揉了揉酸爽不已的腰和大腿,打算跳下来牵马走一走。
一抬头,看见近在咫尺的大树,年荼下马的动作忽然顿住。
她的目光微凝,盯着大树打量半天,眼神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