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随着纳哈出声音落下,周王朱橚连同姚广孝快步走入屋内。
朱橚眼眸微微抖动,玄色瞳孔之下好似隐藏着浪涛一般的情绪。
“半年不见,瘦了许多,也黑了不少,想来在凤阳吃了不少苦吧。”
“大.....大哥.....”
朱标缓步上前,右手握拳轻轻捶打了下朱橚的胸膛。
“也结实了不少,以后要好好替父皇效力,也要替大哥分忧。”
“大哥~”
听到朱标这满是关切的话,本就是少年心性的朱橚一个没忍住,竟直接扑到了朱标怀里,低声呜咽了起来。
倒不是他想当着诸位将帅的面,尽显女儿之态。
只是在未曾见到朱标之前,朱橚一路上都在担心自家大哥还在为他先前荒唐举动生气,始终都未曾原谅他。
留居凤阳的半年来,他也算想明白当初喜欢上一个宫女是何等荒唐。
这甚至比自家二哥宠妾灭妻,更加天理难容。
如今见朱标丝毫不因先前之事迁怒于他,少年心中巨石落下的同时,心中积攒的情绪也自然在这一瞬间爆发。
“大....大哥,臣弟知错了,臣弟今后一定改!”
“大哥!”
“臣弟知错了!”
听着朱橚泣不成声,就好似幼时被朱棣揍的鼻青脸肿,跑到自己跟前诉苦一般。
朱标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温声安慰道:“过去了便过去了。”
“年轻人犯错,任谁都会原谅一二。”
“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今后严于律己,匡正言行便是了。”
“是....是.....臣弟明白了,谢谢大哥!”朱橚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连同泪水、鼻涕一起抹去后,瞪大了双眼紧紧注视着朱标。
毕竟朱标这个长兄不只是长兄。
更是幼时老朱事务繁忙,带着他们玩闹,替他们受过,将他们拉扯长大的大哥。
也正因为朱标在朱橚这些个皇子心中,分量极重。
所以朱橚才担心朱标始终还在生他的气。
“大哥,您当真不怪罪臣弟了?”
“自然是不怪罪的!”
“嗯!”朱橚用力吸了下鼻子,似是将鼻涕也重新吸了回去后,轻咳一声郑重道:“臣弟戴罪,留居凤阳,未能恭贺大哥登基,未能祝贺大哥纳妾。”
“臣弟给大哥赔不是了!”
说着,朱橚躬身一礼,冲朱标沉沉拜道。
朱标见状,也是心安理得受了他这一礼。
待重新站直了身子,朱橚这才看向朱标,继续道:“方才辽州侯所言大喜之事,正是臣弟要献礼于皇兄!”
“皇兄可知高丽旧朝之主王禑为何在白头山屯兵数万?”
“自是觊觎我辽东之地。”朱标理所当然道。
“是,但不仅仅是!”
朱橚笑容得意,似是还想卖关子。
可看到朱标也很是好奇的盯着自己,他却不敢继续磨叽,索性直接言说道:“白头山下有一巨大银矿,正因如此,那王禑才派遣重兵驻守白头山。”
“哦?”
听到这话,不只张定边、廖永忠等人,即便是朱标也不由瞪大了双眼。
银矿从来都是稀罕物。
而且朱标也很清楚,如今大明的商业日渐繁荣,一两银子能购买到的商品越来越多。
市场也急需新的货币流入。
原本朱标还在考虑是否能借此机会,由朝廷发行纸币。
可是考虑到将来海上贸易,他国藩商一开始也不太会认同大明纸币。
故而这个想法也被朱标搁浅,同时朱标也在极力寻找铜、银矿产,准备开采,制作货币。
没想到还不等朱标费心寻找,白头山竟然也有一银矿存在。
“怪不得!”张定边激动之余,砸吧砸吧嘴道:“怪不得那王禑哪怕危在旦夕,也不愿调遣白头山兵卒前来支援。”
“原来白头山将士是在守护银矿!”
听到张定边这话,众人纷纷点了点头。
当初只要王禑能够逃回白头山,下令白头山兵卒开采银矿,他便同样有翻身的可能。
毕竟有了银子就有了粮食、军械、辎重,有了这些也就不担心招募不到兵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