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申夫人便成为了我的第二个母亲。
她欲为我取名‘裴念竺’,以让我感念我娘对我的生恩。
可我生父与已故宋掌门早已替我起好了另一个名字——宋裴宁。
并在未经她同意的情况下,径直将此名记入了宋家的族谱。
从此,我便成了已故宋掌门的‘儿子’。
而我的生父,却变成了我的养父。”
秦镜语听到这,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或许她应该安慰宋裴宁一番。
可观其情绪平和,眉目舒朗,半丝怨怼也无,讲述这些过往也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那安慰的话便也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了。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她也算是明白了宋裴宁为何会以“白渝”这个身份去示人。
想必也是对“宋裴宁”这个身份的不满,以及对其生父与宋震霆的反抗吧。
果然,宋裴宁在接下来的叙述中,也是如此说的。
只不过,如今修炼大成的他,早已通达明豁,再无当初年少时的别扭与怨怼。
此时再去回想当初想要脱离“宋裴宁”这个身份时的固执与冲动,甚至都带有一股对年少气盛的怀念感。
秦镜语虽然年纪不大,但经历了这么多,心态早已不是以前的自己能够相比的了。
是以她对宋裴宁的此般想法,很是感同身受。
她说:“不错,我们每个人这一生所经历的每一个阶段,其实都是组成如今的‘我们’所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年少时经历的那些事情,我们受当时的认知与年龄影响,便觉得宛若天一般大。
可等到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后,再回首去看,便会发现那每一次的跌宕,其实只是一种另类的历练。
这种历练,会让我们从斤斤计较、任性妄为,变得豁然开朗、沉稳坚定。
所以,凡事顺势而为,又不失于其道,那么一切经历,便都会成就我们。”
宋裴宁见眼前的小姑娘老气横秋地说出了这种感言,不由地有些莞尔。
以她的年纪,能有这般感悟,不得不说,他很欣慰,也很自豪,甚至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