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知道是,在马玄确认投效他之前,马玄和顾徽有过一段对话。
“叔常,你不是一直都在待价而沽吗?怎么就偏偏看中了士颂这小子?”
马玄干咳两声,清了清喉咙,说道:“原因有三。首先,中原乱起,各路诸侯没有人匡扶国难,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起兵,这些诸侯未必如士颂这般磊落。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也越发感觉士颂不凡,投入他帐下,说不定还能学些东西。”
“第二嘛,我看士颂,有取荆州以成基业的想法,也算给我马家留条后路吧。”
顾徽摇头道:“若是没有你帮扶,我看士颂未必能成。”
马玄也干笑数声,最后却深深叹息一声,说道:“最后,我马玄也想建立功勋,青史留名,而不是就这么碌碌无为的渡过一生,不明不白的病故。”
“叔常何意?难道你的旧疾?”顾徽没有继续说下去。
马玄却点点头,说道:“今年南下清远之前,张大师都看过了,也就是这几年的光景。既然如此,我也想做点什么。”
夕阳斜下,映衬着涓流不息的溱水。
一个孤傲的身影,拖着长长的倒影,抬头,看向远处的山水,嘴角,露出微笑,眼神,却变得坚定。
半月后,张羡准备反击的零陵军,在半路退军了。
顾徽带着张羡的手下,零陵长史刘度,一起回到曲江。
同时带来了顾徽和张羡讨价还价的结果:张羡表士颂为桂阳太守,令刘度在桂阳帮助士颂完成各州县的交接事宜,同时刘度也确认被软禁的张怿安全。
而待到明年春季,桂阳安定后。士颂放张怿和刘度一同返回零陵。
另外便是,士颂必须在刘度到曲江后,立刻出榜言明张怿无罪,乃是其手下兵将自行为贼,张怿驭下不严,留府中反思。
看着张羡给自己的信,士颂笑着说道:“也就是说,只要能保住张怿的命,他手下的桂阳军,都是可以牺牲的吧。”
历史上,后来成为零陵太守的刘度,现在年纪不到四十,个头不高,但在士颂的军帐中,也不敢乱说话。
他恭敬回道:“毕竟数千人的性命,还请公子多加宽宥。”
“我答应你便是。”士颂嘿嘿一笑,接着说道:“被我抓住的张家子弟宗兵,我同样一个也不杀,全部贬为军奴,在桂阳郡内为商队修路,以赎他们的罪过。”
刘度连忙拍马道:“公子仁义。”
在见过张怿后,刘度带着士颂的军队北上桂阳治所郴城。让士颂兵不血刃,拿下了桂阳治所。
士颂从刘度手里接过桂阳太守的大印,标志着他,正式成为了一方小小的诸侯。
随后这段时间,士颂立刻将清远的一套,搬到了郴城。
开商铺街,推行夜市,重金招募民夫修路,数百万钱用以工代赈的方法,散于民间。
清远囤积的粮草,及各种商品也都运来了桂阳郡各地,让桂阳米粮物价,大幅下降。
于是,桂阳郡境内的百姓,在为自家架桥修路的同时,还了赚官府和士颂的钱。这样一来,他们似乎都变成了有钱人,幸福爆棚。
利益,果然是世界最有效的手段。
桂阳境内,百姓对士颂的感觉,立刻从最初的猜忌观望,变成了接受,而后又变成了希望士颂能长期的待在桂阳,治理桂阳。
人心,被士颂用钱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