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喝甜的。”
“一点也不加?”
周温行微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人的文静叫詹妮娅没话可说。她不太擅长琢磨这种内向的人——意思是她不太会和他们相处——何况这人还显得非常神秘。她并没忘记他昨夜讲了个什么样的故事。如果那个故事不是完全的胡编乱造,那么这人经历的事可是要比他看上去经历的要多得多。
詹妮娅又开始盯着他。她在观察他身上的种种细节,以此来和昨夜的故事比对。他曾经长期摆弄草药吗?那也不是个轻松的活儿。他的手上应该有伤疤和老茧。有吗?她一点也看不到。
“你在想什么?”周温行问。
詹妮娅知道自己盯得太明显了,但她并不打算掩饰。现在可不是大半夜,餐厅里多得是客人。她晃了晃咖啡杯,干脆地说:“我在想你昨晚讲的事。”
周温行看起来并不意外。他笑着问:“你觉得那是个玩笑吗?”
詹妮娅不打算跳进这个陷阱。她把这问题绕过去,摆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说:“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国家的?”
“跨海过来。”
“你是说乘船?”
周温行好像想了一想,很快也承认了:“是的。”
“你那个哥哥呢?他的病已经痊愈了?”
“很久以前就治好了。”
“他还在那个家族家里工作吗?”
“不,也早就离开了。我们是一起离开的。”
“那他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这里?”
周温行轻轻地摆了一下脑袋。他的表情很少变化,总是温顺而平和的,因此詹妮娅不能判断出自己是否问错了问题。不过在她看来至少周温行还没生气,他只是在沉思。
“是这样的,”过了一会儿后他说,“在我们离开故乡后,他计划去海对岸的地方完成一件事。本来我是应当和他一起去的,但我们在海上出了事故。”
“是昨晚赤拉滨说的事故吗?”
“我想是吧,因为我也只有那一次事故。在那时我失足掉进了海浪里,虽然他努力地想要把我救回船上,最后却还是被浪给打开了。在那时候我们就互相失去了音讯,直到我听说他在这里。”
“这里?”詹妮娅有点吃惊地问,“你是说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