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点危险不是吗?”姬寻感兴趣地问,“图象分析和处理是需要时间的。它要把新的图像处理好,然后才呈现给你,我想这肯定比用肉眼要慢不少,尤其这还是一个外接式设备。如果它让你无法及时反应一次枪击呢?或者,我们这位毛朋友可能还藏着别的什么道具,而你并没有把它纳入屏蔽算法。我看到你为此做了一些准备。你改造了一把具有欺骗性的武器——那是你自己制作的吗?我想是在弹仓结构里做了一个巧妙的转轮结构?那应当会让弹药量变得更加有限,我想不会超过四发?”
“三发。”雅莱丽伽说。
“你一心决定要速战速决。”姬寻总结道,“即便你用了那套视觉筛选设备,持久战的结果也很可能对你不利。你的反应总是要慢一些,而一旦我们的毛朋友发现其中的窍门——只要战斗时间拖得够长,我想它总是会发现的——它就会设法把设备破坏掉。”
“这东西的确很好用。”翘翘天翼插嘴道。她略显惊异地用蹄子轻轻敲打着镜片边缘:“我们早就测试过它的性能,以它的价格和材料而言,它真的非常有效率。也许它内置的算法特别出色?我都不知道神光界的黑市能卖这么便宜而可靠的设备!”
“是新推出的产品。”雅莱丽伽说,“伦巴特推荐给我的,他说他用这个来避免刺激一些有特殊问题的病人。是从一个非正式渠道出售的,因此我们找不到制作者提意见。”
“真是一个好产品。”翘翘天翼赞美道,“就是有一点叫我想不明白……干嘛非得做成这个造型呢?噢,我可不是想冒犯设计师,不过完全可以做得更不起眼一点,或者干脆更鲜艳一点。纯黑色既不能隐蔽,又显得有点沉闷,不是吗?如果病人戴上这个,你就很难和它有眼神交流了呀!我真希望能给制作者发个消息提议一下。”
雅莱丽伽微微压低头颅以示自己的赞同。姬寻却表现出一副明显的心不在焉的模样。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们两个的眼镜,脸上流露出一种神秘而古怪的笑容。
“我想也是这样。”他意味不明地说,然而却没有指出究竟是“怎样”。等他再次转头看向小咪时,关于产品设计的话题似乎已经完全被他那多线程思考的头脑给删除了。
“总之,”他继续以轻快的语气对小咪说,“现在你知道这套把戏是怎么做成的了。而我这么告诉你是为了争取你,小咪。我不打算在这里杀死你,那只会对我的后续行动造成风险。我也想过能否在杀死你,或是彻底消灭你的危害性,然后再设法捏造一个你。就在刚才我试着这么做了,或者说,我在一个安全模拟条件下试过这样做带来的后果。很遗憾我没能做到,就像过去所有人尝试的那样,许愿机总是用各种巧妙的方式来避免为我们真正地复活一个人。”
他沉默了一下。“那都是不可能的。”他接着又说,“就像我们目前所知道的那样,死者的愿望是永远不可变更的。无论我们有多少种办法复现它们生前的行动或思维,或者我们设法制造出一个死后的形象,似乎许愿机只承认死时的那个意志。或者我们会假设如果条件变更,她就会回心转意,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会改变愿望——那一切假设都是毫无意义的,从理论上或实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