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弥漫着浓厚烟雾的氛围之中,礼部尚书石璞的身影若隐若现。他原本就微皱的眉头此刻更是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仿佛正被一股无形的重压所困扰。

"沂王的性格,相信在座各位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吧!" 石璞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但其中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无奈。

话音刚落,四周原本还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的人们瞬间安静了下来。整个空间里只剩下那未散尽的烟雾缓缓流动,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没错,他们这些人对沂王朱见深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了。且不说他们只是些名不见经传、不成气候的小官员,

就算是两年前权势滔天的孙太后以及由她牵头联合起来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勋贵文官们所组成的庞大圈子,最终不也未能阻挡住沂王朱见深前进的步伐吗?

非但如此,就连大明朝最为难缠、让人头疼不已的宗室势力,面对这位强势崛起的沂王时,也不禁心生畏惧之意。

而他们这群如同蝼蚁般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又怎能妄想撼动如今已然羽翼丰满、实力超群的沂王朱见深呢?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啊?诸位要知道,咱们当中可有不少人的生意都在海外呢!倘若沂王的船队真的扬帆出海,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呐!

就如同当年的三宝太监一样,海上的通路将会尽数被皇室掌控!”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痛心疾首的高喊。

仔细瞧瞧这群人,他们乃是江南派的官员。实际上,在朝堂之上,他们并非那种备受瞩目的角色。

平素里,这帮人除了想方设法地兼并一些土地之外,便是不遗余力地向朝廷输送自家的官员。其目的嘛,自然是为了阻止朝廷放开那令人垂涎欲滴的海禁政策。

想当年,沂王朱见深在争夺权势、打压各方势力之时,这些江南派的官员倒也并未表现得过于焦急。

毕竟那时,沂王重点针对的乃是山西的晋商以及安徽的徽商。众所周知,唯有这两派商人与草原及辽东地区有着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联系。

即便沂王将那些人赶尽杀绝、一个不留,他们这群人内心深处也不会产生丝毫波澜与触动,甚至会借此良机大肆侵吞更多的官职和权力。

回想起一年前,沂王朱见深从江南强行带走大批移民之时,他们这群人的切身利益已然遭受重创,但令人诧异的是,他们竟然选择了默默忍受。

而就在数月之前,当沂王朱见深派遣手下之人强势抢占江南地区的商业市场时,他们依旧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这倒并非因为他们胆小怕事或是毫无脾气,而是由于还有海上商路这条生财之道可供依靠,陆地贸易所带来的收益对他们而言已不再如往昔那般至关重要。

然而此时此刻,沂王朱见深居然妄图彻底切断他们赖以为生的海上商路!这无疑是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如同动了他们的“饭碗”一般,士可忍孰不可忍?

刹那间,整个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唯有那点点猩红的烟头闪烁着微弱光芒,映照着每个人阴沉似水的面庞。

礼部尚书石璞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抽着香烟。烟雾缭绕之中,他的面容显得有些阴沉和凝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整个房间都被这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许久之后,石璞那张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庞终于有了变化。只见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一丝狠厉之色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石璞猛地将手中已经快要燃尽的烟头狠狠地丢在了地上。随后,他抬起右脚,用力地踩向那还冒着火星的烟头,似乎想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与愤怒都发泄出来。

做完这些动作后,石璞深吸一口气,然后厉声吼道:"他们老朱家的人在陆地上怎么折腾咱们都可以忍气吞声,但要是想出海,门儿都没有!

不管他是不是真命天子,这片大海就算拼尽全力、用尽手段,也绝对不能让他踏足一步!"

石璞这冷冰冰的话语如同寒风一般在屋子里回荡着,而原本还有些彷徨不安的众人听到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坚定起来。他们纷纷站起身来,挥舞着拳头,大声附和道: "对!对!对!"

"咱们在海上苦心经营了数十年,岂能轻易拱手相让?他们老朱家就该老老实实呆在陆地上,别痴心妄想染指这片属于我们的海洋!"

“石大人,您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我们都听您的指挥!”屋内众人齐声高呼,声音激昂而坚定。

说起沂王朱见深,众人皆是心有余悸。其手段之恐怖,令人不寒而栗;其所拥有的财富更是堪称破天,让人瞠目结舌。面对如此强敌,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义愤填膺地表示要与之一战到底。

此时,礼部尚书石璞面带微笑,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开口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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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朱见深那小子妄图出海远航,那咱们就偏不能让他如愿以尝!诸位可曾想过,出海最为关键之物是什么?

正是那详细的海图啊!而如今他们所能依仗的唯一一份海图,便是当年三宝太监留下来的珍贵图卷。只要将这张海图毁掉或者藏匿起来,那朱见深就算再有雄心壮志,也无异于盲人摸象,根本无法找到正确的航向!”

说到此处,礼部尚书石璞瞪大了双眼,满脸涨得通红,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从他那扭曲的面容和狰狞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朱见深已然恨入骨髓,恨不得立刻将其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