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吧?我是不是眼睛花,看错了?
宫远徵和宫唤羽,一个在沙发区内,一个在沙发区外,却不约而同地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打量一回宫尚角。
宫尚角忽略了沙发区里投来的视线,询问地回视宫唤羽,面上沉静如水,可宫唤羽仍能看得出他的状态不似先前紧绷。
宫唤羽有点恍惚地摇了下头,将视线移往大荧幕,心思却不在观影上。
沙发区里,章雪鸣的赞叹听起来更像是讽刺:“阿远,你们的新执刃可真是位合格的商人。”
她连“你哥”这样的称呼都不用了。
“以身作则,不被仇恨蒙蔽眼睛,敌视被迫成为杀手的风氏族人,用自己的婚姻来换回失传的风氏心法和剑招,让宫门变得更强大……好魄力!好气度!”
宫远徵从迷茫中回过神来,只觉喉咙里像是扎了根刺,咽不下,吐不出。
“商人逐利”四个字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宫远徵从未如此清楚地意识到,曾经悉心教养了他一年的那个哥哥早已消逝在江湖和商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中,而今即将坐上执刃之位的那个人,是只属于宫门的宫尚角。
他识大体、顾大局,一切从宫门利益出发。权衡利弊是他的拿手好戏,他可以将所有东西都放到天平一端上,跟另一端的宫门比轻重,包括他自己。
宫远徵的心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
章雪鸣温柔地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宫远徵把脸藏进她的颈窝,眼睛干干的,流不出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