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看着这个一脸不以为然的懂王,把毕生的毅力都拿出来压制动手的冲动,才没当场把弟弟按到地上捶个爽。唉呀,突然就明白了当初章雪鸣一言不合就捶他的心情了呢。
心中默念“这是自家弟弟”一百遍,转身推着他出门:“闭嘴,做你的正事去。”
从奇怪的地方得到安慰的少年郎,开开心心地跟着哥哥又回到了曾经丢脸的地方。
但是,他不怕,他有哥哥陪着呢。
他和哥哥都在同一个人面前丢过同样的脸,四舍五入就是谁都没丢过脸。
嗯,就是这样的!
宫远徵眼睛亮亮地又坐到了章雪鸣的对面,调整好脉枕,正色道:“郑二小姐,方才失礼了,最近我和哥哥吃的都有点上火——现在请运行你的功法,但不要用内力包裹全身,把左手放上来。”
上你个头的火!宫尚角揉了揉太阳穴。有你可真是哥的福气。
看弟弟那种丢人的表现,肯定他不敢趁机乱来,便丢下那两个都会时不时让他头疼的家伙,自去写需要追加的一份新请示去了。
这一次诊脉的时间有点长,宫远徵将章雪鸣两只手的寸脉都轮流诊过了,又皱眉沉思许久,才轻吁了一口气,开口道:“郑二小姐,恕我冒昧,你修炼的功法原本是中正平和的那种,对吗?”
“对。”没有涉及核心问题,章雪鸣没有隐瞒的心思。
“后来你是不是把其他功法融进去了,还是阴属性的功法?”
“对。”章雪鸣利用学习空间的虚拟实验室模拟超过十万次,确定不会有问题才修炼的。
她怕死,也怕被莫名其妙的原因影响思维、影响性格。
要知道这种武者横行的世界里,走火入魔的那个魔字可不是比喻。功法一旦出问题,人成了“魔”,真的会性子偏执嗜杀成性的。
章雪鸣记得今年她还没回郑家的时候,路过凤江城,在城外一个叫罗家庄的小村子借宿,半夜起来干掉了一个莫名其妙跑来屠村取乐的武疯子。
那人年轻得很,长得挺清秀,还是张娃娃脸,扎着个高马尾,使一对铁链栓着的飞镰,武功还可以。
可惜一看那邪肆偏执的眼神,绝对走火入魔的没跑了,临死前还执着地问她:“你练的什么武功,为什么会比我强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