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刘恒辰店内的热闹,冠阳县一些年久未经修缮的房屋就显得有些惨烈,连月的大雪压垮了十数间房屋,虽说向琥都将人安置妥当,但落叶归根,百姓到底是希望有个自己的家的。

太阳升空,积雪慢慢开始融化,冠阳县内也进入灾后修建缝补的阶段,刘恒辰时不时就能看见街上有拉着木料的马车往四面八方赶去。

连他隔壁的邻里街坊也都开始这儿缝缝那儿补补的。

亏得他家有俩能上房揭瓦的能人,所以他家算是城内仅有几处没有破损的地方。

书院也如期在立春时节开学,在家里跟着自己四弟闷头看书的李麟霄终于能去书香四溢的书院中与那些前辈们探讨近月在书内领悟的心得。

他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让刘恒辰不住咂舌,他头一次见到上学这么积极的小孩子,果然学霸跟学渣对上课这种事的态度完全不能一概而论。

送走俩弟弟,李鸿武与李苍出去跑马,店内又只剩下四人,变得稍稍空旷了一些。但留给刘恒辰感慨的时间并不多,晚上打烊时,后院门外马鸣声响起,他推开门,就瞧见李苍身后驮着一位陌生男子。

他左眼皮子跳了跳,没有开口询问,而是等着看那俩家伙打算编出什么借口来。

李苍翻身下马,那男子也利索落地,一看身手就知道也不差,刘恒辰暗道这一家子是什么武学世家么,认识的人也都是会功夫的,感情全世界就他一人只会呼呼哈嘿几拳了呗。

“这位是我堂弟,叫李薪,先前住在清安镇的,前几日我才瞧见,过些日子我不是要与小武出去一趟嘛,想着家里没有人照料也不行,便托他来看顾你们。”

“哦~~堂弟啊。”

虽说刘恒辰也跟他堂哥们长得不像,但那是因为他大伯和他爹不是一个妈生的,而这个叫李薪的男子眉眼跟李苍还有李鸿武是完全没有一点相像,显然是李苍找借口给他们家里安排了个保镖,不过就算刘恒辰这么问,估计也会说是什么妾生子的叔伯关系云云。

他本就没打算拆穿二人,只是想看看俩人能想出啥蹩脚借口,黑暗中他稍微沉默一会儿后,便笑了出来。

“既然是二叔的弟弟,那我是不是该叫一声三叔?”

“按辈分是得这么叫,不过看小辰你自己高兴,三弟他不是什么重规矩的人。”

“那见过三叔,正好到饭点儿了,三叔快进来用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