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世家啊!
元安公主是冲动了些,可背靠皇后和太子,又有母族清河崔氏。
而清河崔氏又与陈郡谢氏有联姻,同时陈郡谢氏又同琅琊王氏有联姻,这三个世家算是绑到一处了,他们想保一个人,皇帝敢不给面子?
虽然福康公主的盟友晋离亥背靠谯国桓氏和颍川庾氏,奈何事发突然,这两家没有反击的证据,而且实力比之王谢还差点,倒不如将自己摘出去,免得惹一身腥。
福康公主败就败在自己没有强大的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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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话又说回来了,她一个公主怎么可能认不清形势,跑去得罪元安,想来这二人之间先前本就有着大仇怨。
没过一会儿,宫人手脚麻利去杜婕妤宫里搜出了东西,还真有那侍卫写给杜婕妤的情书,同时还带来了一个杜婕妤贴身伺候的宫女。
“陛下,请过目。”
皇帝面无表情拿过情书,一封一封与侍卫那儿搜来的对比。
而那宫女在皇帝看信的同时,立马跪下,连连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杜婕妤她威胁奴婢,奴婢才不敢告知与您……”
“你胡说!”见是母亲宫女,福康公主心都凉了,怒目圆睁,“阿姨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她?!”
那宫女惶恐地颤抖着身子,“奴婢断断不敢有半句谎言,求陛下开恩,饶了奴婢一命,奴婢都是被逼的……”
说着她又咚咚咚连连磕头。
此时皇帝对比信后发现全都对得上!
二人有来有回,每一封信上的内容全是缠绵悱恻、相思之语,这直接就把皇帝看怒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大骂道:“贱人!竟敢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
帝王暴怒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惊得众人心一跳。
一旁的福康公主听到皇帝的怒骂,心蓦地坠入谷底,满是绝望,她原本还想为母亲辩解几句,但是看到皇帝如此愤怒的样子,她唇瓣嗫嚅,说不出一句话,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她脸色霎时变得苍白,颤巍巍转头看向太后,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大母……”
此时此刻,太后亦是脸色复杂。
元安公主幸灾乐祸看着眼前这一幕,立马火上浇油,道:“瞧,这可是杜婕妤宫里搜出来的,人也是你们宫里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我看杜婕妤定是畏罪自杀!哪是什么自证清白啊!”
“元安公主说得不无道理。”崔太傅也插话,随即再看向台下众人,最后目光落到男席上的谢氏和王氏众人身上,道:“谢司徒,王司空,王相国,你们说呢?”
谢司徒点头道:“既然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好辩解的?你说对吧,桓太宰?”
谢司徒看向一旁的桓太宰,脸上多了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
桓太宰还能说什么?
自然是稍作思量,而后也跟着点头,道:“元安公主所言甚是。”
见此形势,晋离亥便知晓了,默默退到一旁。
太后望着台下一众人,又再看咄咄逼人的崔太傅,她明白了,今日杜婕妤势必含冤而死。
皇帝的怒火越来越旺,他将书信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眼里满是厌恶和决绝,扭头质问:“福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福康公主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有不甘,有懊悔,最后含泪磕头:“父皇恕罪,儿臣并不知晓,你要相信儿臣,儿臣真的不知晓啊……”
此时的福康公主已经心灰意冷,她不再为母亲狡辩,只能说自己也不知道,撇清关系保全自己。
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福康公主心中万般滋味在心头,有恨,有怨,有悔……
“成了。”
事已定局,太后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她揉揉太阳穴,示意大宫女将福康公主扶到她身后来,对皇帝和众人道:“此事既是杜婕妤一人之过,而今她与奸夫皆已死,就此作罢,福康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她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