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胭怀孕的事,你也知道是么?非洲那次,你给她下堕胎药,就是想救她,对么?”
顾嘉礼张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二哥的脸色,太吓人了。
“嗯,我明白了,”顾宴沉缓缓走向他,
“你也知道。”
“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你们在她怀孕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时候就知道,但和她一起瞒着我,骗我,”
“很好,”他轻声说,语气很淡,“太好了。”
话音落。
拳头落下的声音和顾嘉礼的痛呼声同时响起!
顾嘉礼被他打过,可这次他却知道,他哥不是在教训他,他哥想活活打死他!
“二哥,二哥我错了!我怕你会让她生,二哥……”
顾嘉礼的求饶声,吐血声,甚至骨头折断的声音不断响起。
顾宴沉像踢死狗一般地把他一脚踢开,肋骨“咔嚓”两声,不知道断了几根!
顾宴沉缓缓直起身。
把乱了的领带系好,白衬衫上沾染了几滴血,如同刺绣上的梅花。
“带他去看医生。”
林特助带着人拿着十几份手术方案走了过来。
顾宴沉重新穿上西装,拿着方案走进了房间。
飞数不清的飞机落在洲际酒店天台上。
全球最顶级的妇产科,麻醉科,血液科医生几乎全都被接了过来。
每个团队针对姜胭的情况给出了各自的方案。
现在做手术和争取顺产,各占一半。
现在手术的风险也大,姜胭顺利走下病床的概率只占7成。
姜胭知道他的心里已经崩溃了,手上的血蹭在A4纸上,手指颤抖,连几张纸都拿不稳。
“顾宴沉,你也看到了,现在很难抉择,没有任何一个方案能一定保住我的小命,”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像是沁了甜水,钻进他的怀抱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我们赌一把,我和宝宝都舍不得你,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顾宴沉的眼底泛滥着血光,
“胭胭,孕晚期每一天都有可能发生不好的事情,任何一点风水草动都有可能提前发动,孩子在肚子里也有胎停和脐带绕颈的风险,”
“发育异常,胎盘功能衰竭,子宫内感染……甚至一次情绪波动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你不知道,嘉礼本来是有个姐姐的!36周,那时候我才六岁,每天贴在我妈的肚子上听她的声音,感受她用小脚踹我,可那天练完大提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