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天担忧扶住被气得身影摇晃的奶奶,眼底蓄满泪意,愧疚低声坦白:
“干妈……我就是你的老二。对不起,我对不起干妈。”
“老二?你就是老二?”
奶奶抵触的甩开凤南天,下一秒,扬手就一巴掌狠狠劈在了凤南天的脸颊上,气得嗓音发抖:
“你是凤南天,那你这又是干什么?觉得我们祖孙俩好骗?凤南天,你简直不是个东西!”
凤南天垂头忏悔:“是,我不是东西,干妈骂得对……”
“你说,你假扮成老二,埋伏在我和栀栀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
奶奶失望至极地大口喘息着审问,凤南天潸然落泪,呜咽道:
“当初把你和栀栀赶出凤家,是因为我想保护你们,我知道陈锦华的手段,栀栀是我和碧姝的亲女儿,我怎么可能舍得不认她!我见她第一眼,就只敢背过身去抹眼泪。
您也知道,这些年凤家一直被陈锦华与陈军掌控拿捏,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保护好你和栀栀,我根本不敢把栀栀留在凤家,我对你们越狠心越无情,你们越安全。
不认栀栀,把你们轰出去,是我害怕,你们留在凤家的时间越长,越危险。可我又实在想念栀栀,我想见我的女儿……
所以我才假装成流浪汉,激起你们的善心,让你们把我留在算命馆……和你们在一起的这几年,我真的很幸福……
看着我的女儿一天比一天坚强,有本事,我心里也高兴!
干妈,我不是存心要骗你们,我是怕经过认亲失败这件事后,你们不肯接纳我,更怕事情败露,引出陈锦华母女俩更疯狂的报复。
我这一生,造的孽已经够多了……我想离我女儿近些,想看着我女儿长大。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自从进了算命馆,才在干妈的身上找到了母亲的影子,干妈,我是真将你当成亲娘,除了身份,其他的事,我都没有再欺骗过您。”
“你、你这个浑蛋玩意儿!”
奶奶又气又舍不得,四处张望一番,抄起地上仆人们挂灯笼的竹竿,用力朝凤南天背上一棍一棍打下去:
“你这个浑蛋啊!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不心疼,害她被欺负成那样!亲女儿不要,你去养一个为非作歹的野种!
还纵容那个野种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栀栀麻烦!栀栀从小到大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原以为我帮她找到亲生父母,她就能过上好日子,就能活的轻松些,结果你呢!
不认孩子,还让人打孩子,把孩子逼回去替嫁!要不是有长烬在,你把我家栀栀一辈子都毁了!”
凤南天咬紧牙关忍下疼痛,乖乖任奶奶抽打他解气,“干妈,我错了,你打吧……这是我应得的。”
听完这话,奶奶愤恨的把手里竹竿扔出去,恼火斥责:
“别叫我干妈,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儿子!亲闺女都不要,更何况我只是个干妈,来日遇上个什么事,我怕我又被你拳打脚踢撵出去!”
“干妈。”凤南天伸手抓住奶奶的衣角,言辞恳切:“今天我就是来向干妈和栀栀求原谅的,干妈如果生气,我就跪在这里,跪到干妈消气为止!”
奶奶别过头不看他,干笑笑,讥讽道:“我一老太太,哪值得你堂堂凤家家主这样对待,我怕折寿!”
内心纠结的用眼尾余光偷扫凤南天一眼,奶奶喘着气冷静下来:“你爱跪就跪吧,跪死在这里都没人心疼!”
说完,转身赌气回了屋。
我目送奶奶进了屋子,回头,见天上白雪飘得越来多了,淡淡和凤南天说:
“奶奶纯属嘴硬心软,她不会真的不再理你,你回头多缠她说几句话她也就消气了。雪要下大了,别在这跪着了,进去吧。天寒,你也上了岁数,这把老骨头扛不住折腾。”
“栀栀。”他忽然叫住我,眼底泪光闪烁,自责愧疚道:“你,还怨爸爸吗?”
我想了想,深呼吸,摇头:“没必要。”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凤南天了?”
我没有隐瞒,颔首嗯了声:“你露出的破绽太多了。”
他听罢,垂头苦笑,眼角皱纹挤成褶子,才几日不见,仿佛苍老了十来岁:“是啊,我的栀栀这样聪明,怎会发现不了。栀栀,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相信,爸爸是爱你的……真的爱你。”
我斜眼睨他,清冷道:“凤家主的爱,太廉价,风险太大,我还真不敢要。”
“栀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明所以。
我轻嗤,明言嘲讽: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妈,可我妈又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呢?
无名无分地在京郊墓园躺了二十多年,见不到自己的亲女儿,每次,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妈与自己擦肩而过。
你说你从未爱过陈锦华,可你却让她在凤家过得舒舒服服,她都快五十岁了,至今仍保养得当,风韵犹存,在外风风光光,在家,除了不能与你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身为凤家主母的特权,她哪样没有拥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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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来朝夕相伴,一日三餐面面相对,就连你们的养女,都在你与她的庇佑下,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你说你对凤微雪失望了,可凤微雪小时候生病,也是你费尽心思送钱送礼将凤微雪送到许广海身边,让凤微雪有了玄门大师做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