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在这种时候,栀栀又怀孕了,栀栀腹中的孩子会不停汲取栀栀身上的力量……
王上为了护住栀栀和小太子,每夜都会悄悄将自己的灵力渡给栀栀。
栀栀现在处于危险时期,稍有不慎,可能母子俩都保不住……”
范大哥接上:“栀栀恢复记忆后,近些天总是郁郁寡欢,长此以往,王上怕栀栀神力流逝太厉害……会出事。所以王上才想着,召你上来陪伴栀栀。”
“栀栀恢复记忆我晓得。”拂棠松开我的手,从容往前走了两步,“栀栀是我造化神一脉,她的灵力起波动,我会第一时间感应到。”
猛松口气,她似突然放心:“嗨,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呢,不就是命骨么……”
“神尊你莫不是有办法治好栀栀?”白大哥眼前一亮,赶紧激动询问。
“我当然……”
话说一半,她突然顿住,挺直脊背,冷了嗓音:
“没办法。神仙命骨,岂是随便就能抽的?即便是冥王,抽去命骨也会失去十万年修为,身子大受损伤。”
“那王上若是想将自己的命骨抽给栀栀呢?”白大哥追问。
我脑壳陡然一麻,呼吸骤窒,他这样问,是长烬想将自己的命骨给我?
拂棠挥袖无情道:“那也不行,我造化神一脉,修习的是世间至柔之力,而冥王,他却是至强之力,我们这一脉,血脉纯粹血统干净,是无法接受沾有外人气息的命骨。
况且,栀栀现在胎像不稳,身怀有孕,至少在她生子之前,她承受不住二度换骨之苦。
冥王他自己应该也清楚,命骨这个东西,不是他想给,别人就能要的。得看机缘,如若他强行要把命骨塞给栀栀,届时栀栀体内的力量排斥他的命骨,稍有不慎,栀栀就会被强力冲散元神。
本尊劝你们,赶紧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原来,是造化神一脉排斥外人的气息,怪不得王上先前想将自己的命骨直接给暖暖,明明王上已经抹去了自己命骨上的强大神力,暖暖却还是受不住,哭着喊疼,魂魄差点都裂开了。”范大哥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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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昂头。
长烬,竟然背着我,偷偷把自己的命骨给过暖暖……
“所以,前些天栀栀将自己的命骨给暖暖,暖暖能接受,是因为暖暖与栀栀同属一脉……”
“即便同属一脉,也会有排斥,每位造化神体内的力量都不尽相同,这与我们掌管世间因果,命盘造化有关。
你们做黑白无常的时间很短,还不知道,我们造化神,不像冥王与酆都大帝他们,冥王是由地府阴阳二气修炼成神,酆都大帝,是龙神。
我们这一脉之所以是整个冥界最特殊的神族,就是因为我们的祖先,第一任造化神,乃是世间因果造化之力衍生出的拥有自我意识的灵。
我们虽是神族,但身上沾染了太多果报业障,便也导致我们在历继任造化神之前的那个劫难时,格外艰苦,稍是心念不定,生出邪意,就会万劫不复……
上苍为了我们控制我们的力量,令我们一脉单传,一代只会有一个后嗣,且我们家族,只会降生女孩。
便是因为女孩天生心思更单纯良善,不会被世间因果之力产生的邪念侵体,可这世间的因果之力,每年都在变幻,是个不稳定的因素,而我们的灵力,又来源于世间因果造化之力,因此每一代造化神的法力,大同,却存小异。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栀栀把命骨给暖暖的时候,暖暖体内,也产生过排斥。可后来,冥王是怎么化解那道排斥之力的?”
拂棠问完,黑无常拧眉说:
“王上和栀栀都以为,是因为命骨的神力太强,暖暖年纪小掌控不住那样强大的力量,所以王上为了让栀栀的命骨与暖暖身体彻底融合,将自己的半身神血及一半修为都给了暖暖……”
白无常迷茫道:“造化神家族,不是排斥外人气息么?”
“那就能理解了。”
拂棠慢悠悠道:
“我们是排斥外人气息入体,但我们可以包容外人的力量。
更何况暖暖体内的那根命骨,是暖暖母亲的,乃是同脉,冥王猜得也不错,栀栀有六万岁神龄,暖暖只有七岁,即便栀栀被轮回道限制了整整六万年,可对于暖暖这个七岁小娃来说,栀栀命骨上的神力暖暖还是会吃不消,暖暖对神骨有排斥,是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神骨入体那会子,正是暖暖最脆弱的时候,如果是栀栀给暖暖渡神血,风险会降低很多。
冥王当时将半身修为给暖暖,是想用自己的修为与神血强大暖暖的元神,这样暖暖就能接受栀栀的命骨了,逻辑没问题。
暖暖能包容冥王给的力量,冥王的力量能压下暖暖体内的排斥之力,但冥王将自己神血也给了暖暖……这一行为还是有些险。
之所以冥王的血没有被暖暖排斥,我揣测,大概是因为孩子乃是父母之精血的原因,而血与命骨不同,血的气息要更柔和些……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冥王在给暖暖渡血的时候,已经设法让除去了自己血液中的至阳至强之力……
冥王本就是地府阴阳二气修炼而成的神,他是上苍选定的冥界之主,对冥界所有力量,都能包容融合。”
“神尊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白无常痛苦吐槽:“我要被绕晕了,脑子都反应不过来了。”
我、也没听懂。
拂棠叹口气,总结道:
“反正你们只需要知道,冥王能救暖暖,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他是在和上苍赌输赢。还有,冥王想把自己的命骨给栀栀,这条路,行不通。”
“那、该怎么办?”白无常着急道。
拂棠挑眉:“我哪知道该怎么办,看命!”
“栀栀会排斥王上的命骨,现在又怀着孕无法承受二度换骨。看来想救栀栀,只能另寻方法了。”黑无常道。
白无常心直口快:“青鸟前天不是说,西王母留有一种秘术,可换……”
“西王母的秘术你也敢用?”黑无常疾声打断白无常,神情凝重道:“西王母,掌不死药,长生术。可她手底的秘术,都是一物换一物的大凶之术……以后,少提这档事,后果你我承担不起。”
“西王母……”拂棠想了想,感慨道:“算来,我们已经数万年没见了。”
“神尊您也认识西王母?”范大哥好奇问道。
拂棠点头,“西王母,灵帝,还有我,我们三当年是牌搭子。
你说得对,西王母可掌神仙生死,但她这个神仙吧和旁的女性神不一样,旁的女性神都是温柔善良庇护苍生,是尊善神,可西王母身上沾染了几分邪性,上古时期她还是赫赫有名的瘟神呢!
只是凡人拜着拜着,为了祈求西王母少降劫难,就将西王母拜成了驱除疫病的药神。
不过西王母手里确实有长生药,她还有个未婚夫,手里掌管升仙药,但找西王母求药可是得付出代价的,就算是和她有十来万年交情的我,去她跟前求药也得按流程拿出她想要的东西交换。
从她那里得到的秘术,确实不能用,用了的代价,就是一命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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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所以我们、根本不敢让青鸟在王上面前乱说话,栀栀和王上,分明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拂棠赞同颔首:“说得不错,还没到那个地步……”余光瞥见我手上戴着的那枚赤金彼岸花戒指,拂棠佯作惊讶:“哎你手上这枚戒指谁送的?”
两位无常大哥的目光也被拂棠吸引了过来,定眼看清我手指上的东西,俱是脸色瞬间惨白!
“那不是……”
“闭嘴!”黑无常大哥生气低斥。
我抬起右手,闷声解释:“长烬给我的……是他的心头血化成的。”
“该死的青……”
白无常话没吼完就被黑无常捂住了嘴,黑无常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
“王上,他真的很爱你。心头血化成的戒指,你戴着,就有他的神力滋养你和孩子……栀栀,别怨王上了,当年的事,他也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