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动作的加重,他仅有的的视觉也被沈笙剥夺,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双眼,挡住了那双被雾气打湿的紫色眼眸。
他只能轻颤着睫毛,无力的挣扎着,徒劳般的挥着自己的手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沈笙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微长的睫毛在自己手心轻轻划过的触感,痒痒的却并不难受,就像是一只小勾子在他的心底挠过。
视觉、触觉、听觉都被他剥夺的时浅只能被动的感受着来自自己身上这个人的入侵和袭击。
潮湿粘腻的吻砸在他的身上,如同一只编织的密密麻麻的丝网,将他缠住,他就像是无处可逃的猎物,等待着猎食者的到来。
即使躲过一个吻,下一个吻也会即刻的落在他的脸上,锁骨上还有手指上。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拼命的想要浮出水面却发现一切都只是徒劳,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渐渐沉入海底。
他的指尖轻轻颤抖着,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抓住一样。
终于入侵者停下了自己的侵略,注视着这个深深喘气的少年。
“哭什么?”他的气息似乎有些沙哑,带着不满似的重重擦拭着时浅眼角将要落下的泪珠。
感受到对方的手指划过自己的眼角拂去那滴泪珠,他的泪腺就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越来越多的泪水停不住的从眼睫下滚落。
柔软的唇瓣擦过他黑色的睫毛,带走了微咸的水珠,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不认识你……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和另一个人之间的事情!”
——
一只玻璃瓶被他放在时浅的眼前,他认出是刚刚自己不小心踩中的东西。
“这是……什么……?”
借着窗外银白色的月光,他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沈笙手里的玻璃瓶里的东西,却只看见了瓶子里那朵淡蓝色的花瓣。
“这是我和‘他’的约定。”他将时浅的身体圈在自己的怀里,让他靠坐在自己的身上,将手里的玻璃瓶放在他的面前。
时浅感受到沈笙的胸膛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抵在自己的后背。
即使房间里刚刚已经被他打开了仅有的一盏灯。暖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沈笙的脸颊甚至显得有些柔和。
但是他仍然不敢放松警惕,生怕他又一次“袭击”自己。
那些落在自己手臂和锁骨上的青紫色痕迹并没有随着他的起身而消散,在他白皙的身上反而十分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