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看着眼前哭的凄惨的赖嬷嬷的。
突然笑出了声。
“你不出来,我差点儿都忘了你了。”
“你既然送出来找打,我便成全了你!”
“绑了,一起打。”
若说赖大是二老爷的心腹,那赖嬷嬷的就是老太太最看重的人。
就是赖大哥赖大家的能在荣国府做了这个管事也是托了她的福。
若说贾母是荣国府的老太太,那赖嬷嬷就是奴才中的老太太!
她原来是贾母婆母身边伺候的,贾赦的祖母还在时,她还成个样子。
大老爷的祖母没了,她倒是混上老封君了。
如此也好,一起打了吧。
倚老卖老的奴才,她不留了。
打了二房的脸,不打老太太的说起来也不公平是么?
看着赖嬷嬷的哭的凄惨,围着她转了一圈。
“做奴才的想要拿捏主子,你也是忘了本了。”
“可你忘了,我是谁。我可不是旁的阿猫阿狗。”
“是,你可怜?你最可怜!”
“你且低头瞧瞧你身上的衣服,头上的首饰,哪一个是你一介奴仆能用的起的。”
“贪了我荣国府的钱财,还要拿我做筏子,想逃过这一遭,不能够。”
“既然如此,今儿我也做个好事。”
“平儿,将她头上的金钗拔了。”
王熙凤指了指路人堆中,站在前边的一个妇人。
“给她。”
王熙凤指的人是一个穿着布衣妇人。
刚刚赖嬷嬷的出来哭诉时,她是第一个皱了眉的。
那妇人见王熙凤指的自己,还有几分不相信。
看着平儿毕恭毕敬递过去的钗子才有了几分实感。将手在衣服两侧擦了擦,才接了过来。
用牙咬了咬。
真金子!实的!
这老奴刚刚见她唱念作打的模样,就觉得熟悉的很,和她家那个婆母一个样子。
在外是个好的,内里如何磋磨她们又有谁知道呢若不是她,她的大丫头如何会没了。
就是嫌弃她生的是个丫头罢了。
大丫头没了,二丫头如今也病了。偏偏那边还捏着钱不放,只能自己出来找些活干。
丫头又怎么样,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这天下会唱戏的果然都是一个样子。
一介奴仆,能用上这样的东西,可见这荣国府的二奶奶是一个怎样的慈悲人。
得了人家的千好万好,还如此不经心,每一句话都在给自己主子抹黑,打死也不为过。
那妇人用帕子包住了钗子,千恩万谢的朝着王熙凤磕头。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我的丫头有救了,我的丫头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