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胆战心惊的良圩更是害怕,声音都不自觉的拐了弯,“三…三公子,有话好好说,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您…”
瞧着夜三更抬脚迈步,注意力紧绷如满弓的良圩腿一软跌坐在地,这般窝囊模样哪还有平时的风光?
并未再向前,夜三更终于开口,“人是不是你杀的?”
一个愣怔心下登时着慌不已,看来的确是露馅了,只是哪一步露出了马脚眼下是万万没有功夫去寻思,良圩没有说话,是不敢回话。
夜三更又问,“是不是这几个人做的?”
良圩不禁有些窃喜,看来对方也没有查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当下便一阵点头,将责任一推二五六,最好别牵扯上自己,“苏留印出卖我,我这几位弟兄朋友瞧不过去,是以才出此下策,想着为我出口恶气,但是他们怎么动的手我着实不知晓,我也是刚刚知道。”
显然一问一答两不牵扯,夜三更问的是苏家的灭门惨案,良圩答的是衙狱里苏留印惨死,这两个局中人其实也都不晓得一番对话答非所问。
只是巧合就是巧合,老天爷注定这事就这么一直阴差阳错下去。
夜三更回身,“留着去府衙说吧。”
清楚感觉到那一股直入内里的森森杀气瞬间消失于无形,良圩更是庆幸于死里逃生,可又听要去府衙,顿时心中乱做一团。
显然夜三更是要替苏留印出头,自己就算是十个脑袋也不够跟这一家子硬碰硬,莫说是十六皇子,怕是天王老子到时候官官相近,也不可能因为自己这个小角色闹得不愉快。
良圩心下一紧,怒从心中起。
自己平白无故被算计了一把蹲了一天大狱,此等冤枉都还没地方找人说理,苏留印那家伙为了几个小钱出卖自己在先,他能有今天那是他自找的,凭什么非要拉自己做垫背?
越想越是生气,胸口起伏下带起身上伤痛钻心入髓,越发觉得窝囊,我良圩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遂尔,瞧着渐渐走远的夜三更背影,良圩恶向胆边生。
拾起地上钢刀,良圩并无思量,猛冲向夜三更,悍然一刀以力劈华山之势裹挟风声呼啸下落。
仅是歪斜一下身子,躲过刀势,夜三更身形一兜,挥拳重重砸在良圩脑袋上。
心中怒火再次因为对方这一记杀招被点燃,根本不给身手怕是三流都算不上的良圩有任何反应机会,夜三更蹲步借肩头画圆,蓄力侧撞,迸发的力道在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中,将其生生撞飞。
不等良圩身子落地,夜三更身形如离弦箭,速度暴涨,身影骤然前冲,如下山从风猛虎,伸手按住良圩脑袋,直勾勾瞧着那双因得恐惧而瞪大的双眼,遽然发力,砸向地面,那一声闷响,地上铺就的青石板寸寸龟裂,石屑飞舞。
夜三更收身,瞧着脑袋已然变形扭曲目眦欲裂的良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你该死,可也不能找死啊。”
……
……
宅院之外,路旁老柳下,站着扶瀛浪忍与白夹晦,隔着不远,是负责保护白夹晦安全的汉子。
透过洞开的院门瞧着里头发生的种种,冻得瑟瑟发抖却难掩兴奋之色的白夹晦裹了裹棉袍。
“呵呵,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