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和尚两个加起来二三百斤。”一山接话道,一句话逗得院里数人忍俊不禁。
“秃和尚无礼!”必兰婆何时受过这种调笑,当即大怒,一甩袍袖,寒光乍现,三根银针袭向一水。
“阿弥陀佛。”一水双手合十道声佛号,任由银针激射而来不躲不避。
“叮叮叮”三声脆响,分袭一水上中下三路的银针弹落在地。
必兰婆眼中一凛,刚刚只看那圆滚滚的大和尚手底下无甚套路瞧不出名堂,眼下再看这如高粱秆子一般又瘦又高的大和尚不动不摇便挡下自己暗手,对这两人身份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原来是圣人寺的大和尚。”必兰婆收手而立,呵呵冷笑道,“不知圣人寺找三公子作甚?又想把他带去哪里?”
一水道:“不可说。”
“那就没办法了。”必兰婆声音阴森,也不想再跟这两个一而再再而三出手阻挠自己的和尚废话,告罪一声道,“得罪圣人寺的地方还望见谅。”
一山一水上前拦在夜三更身前,一山道:“也望施主行个方便。”
必兰婆阴恻恻的笑声传来,直勾勾的盯着两个大和尚,不屑道:“你们还想拦住我这个老婆子?”
一山一水也不说话,只是双手合十两眼微合便已说明了一切。
夜三更这时却抬手拍拍一山的肩膀,示意两人先退到一旁,自己向前一步,开口道:“其实必兰婆也不用这么麻烦,你们一心只接夜光碑,整个大周朝里找我跟我姐,你们就不想想,我们两个为何从历州出来不躲得远远的,反而一路向北,到了安驾去了武当如今又到了这凤凰城?”
已凝气在手的必兰婆一怔,被夜三更这么一说心下也是一愣。
慢慢散了手上气劲,必兰婆道:“谁知道三公子你又耍的什么鬼点子,就是二小姐稍微动动心思,我们这些人怕也是猜不透啊。”
夜三更倒是欣然接受了必兰婆的夸赞,颔首道:“倒是也不用你们去猜,直说了吧,我们这就是要回京城。所以那个夜光碑,真说起来对你们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必兰婆心思电转,过了几个呼吸方才道:“我怎知这是不是三公子耍的诈?”
夜三更点头,说道:“也对。”稍一停顿,又笑道,“信不信在你,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
必兰婆眼珠一转,道:“那敢情更好,说不定三公子一回去,王爷看到你一生气,把你赏给我们俄末栗也是说不准啊。”
夜三更不以为然道:“那也说不定,老头子见到你进了京,非要跟你掰扯掰扯当年定下的规矩也说不准。你要是不怕,明日一早我们回京,你大可以跟着。”
瞧他不似作伪,思来想去自己也不吃亏,必兰婆呵呵笑道:“那为了三公子,我就赌上一赌。”
再次被这种如此露骨的话刺激的打了个寒颤,夜三更回身便走,不想再多呆一刻。
不远处亓莫言似是在这寒冷深夜有些凉,两手伸进袖里,嘴角挂上一丝苦笑,喃喃自语道:“这小子,就这么把这祸害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