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燕很是自然的伸手捏了捏对方那张粗糙的脸颊,极具挑逗之能事,也分不出是实心还是假意,笑道:“隼人町里怎么有你这般会做事的孩子,等以后有机会,去道满身边做事。”
店小二诚惶诚恐跪下身去,也不在乎引起店内那为数不多的两三个酒客注意,磕头如捣蒜,声音轻如蚊蝇却掩饰不住的恭敬,“跪谢九宫马廻。”
九宫燕又道:“杀生丸二支流这两日行动上怕有些不便,你派个伶俐些的去帮衬一下。”
店小二应是。
尔后只是轻轻拍拍他头顶,好像九宫燕的这个动作又蕴含着什么旁人不懂的意思,店小二腰身更低,五体投地。
等得身份即便是这个店小二也仅仅只知晓一二的九宫燕挽着包袱离开,这个店小二抬头,眼中尽是狂热。
权当做这个村妇模样的女人是酒馆老板,几个酒客不免对于这个店内伙计一脸鄙夷不屑。
他的样子好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啊。
对于自己这番动作压根就没有觉得不妥,店小二起身干活,更加卖力。
出来酒馆,九宫燕由包袱里掏出一张饼子,外加一张不多见的黑色纸张,边走边看边吃。
纸不过巴掌大小,正反两面密密麻麻三四百个蝇头小字,开头三个大字“岳青凤”,想来这便是关于那位京城贬至均州的捕快所属情报。
其中详细记述着从两年多前这位面如女子的京城捕快调至均州后一些个重要的交际往来,竟然还包括只能官府才能调控的履历,何时何地就职于何处,何时又因何事调往何处,可谓详尽。
一个饼子吃完,所载情报也记的差不多,取出水囊就着团做一团的黑色纸张咽下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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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涉及到情报就要如此恶心处理,也是他们这些人必须得手段,以防留下把柄被有心人察觉后大做文章,对于眼下他们不能暴露的秘密身份,九宫燕也只能勉为其难的自己去吃。
不免便又想起以前身边的那几位面首,唉,自从来了此处,整日里小心行事,不敢暴露分毫,以至于眼下好久好久也不曾开过荤腥。
不过想起接下来的计划,九宫燕眉目弯弯,似是已然预见了不久后的某些不可言明的场景,笑意妩媚。
已然憋闷了恁久的九宫燕再度想起自家老头子眼下活色生香大被同眠的荒淫无度便气不打一处来。
唉,同为源头有数的几位活水,自家这个老不死的好像成了死水,完全就是享福嘛,左拥右抱好不快乐,反而自己整日里跑断腿,忙里忙外的做不完的事。
不过又想到自己的计划,心中便舒坦一些,若是自己能借助岳青凤抓住夜三更与夜遐迩,想来那个让自家老头子忌惮不已的靠山王便不足为惧,到时候自己胯下人头筹怕是就要赶超其他几个活水一大截,那自己呼风唤雨的日子不就来了?
越想越是兴奋,连带着脚下都有些轻便,不多时便到达此行目的地,府南东乙巷。
根据大周朝律例规定,凡是州郡府衙所在大城,内里规划大多是按照京城布局,东西为巷,南北为街,再按天干排列起名。
如此,府南丁巷便是府衙向南第四条东西巷道。
被附近百姓图方便称呼的东乙巷离府衙百丈有余,不比府衙周遭那几个巷、街,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聚集的也都是些做买卖的商贾,如岳青凤这个已然被逐出家门、都不入品秩的捕快,眼下既算不上大官也不属于富人,自然是没有资格住在那里,也就只能听从安排住在此间一处民宅里。
九宫燕依着情报上的信息找到此处,再次于心中演练一遍计划,反复推敲烂熟于胸后,朝着一扇斑驳木门连续敲打。
自然是无人吱声的。
接连敲打盏茶光景,也时不时喊一声“大伯”,奈何宅子里始终未传出任何回应,反倒是对面院门吱扭打开,岳青凤从院子里露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