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死人了

“围而歼之。”

也都不是笨人,只需一句话便能挑明。

显然颜衠的话与夜三更心中所思所想不谋而合。

夜三更脸色凝重,道“那天你和大和尚不在,我姐在听到夜思服讲的气运莲一说便有所猜测,等到这些个真人羽衣拜会武当,便坐实了心中所想。只是当时觉得有人在算计武当,不曾想是借这个地方,来酝酿这么一出大戏。”

颜衠不解,“所以,我不明白,这些人忽然间出现在这里,为的什么?”

那日里夜三更伤后初醒,颜衠颇有眼色的将一山一水拉走,把房间就给了夜家姐弟,对于夜思服提到的气运莲一事自是不知。

夜三更简短截说将武当气运莲一事讲了,颜衠斟酌着其中因果,沉吟道“看来幕后之人暗中传递此等消息,为的就是借十年一次的道教祖庭之争,提前将他们聚在武当,而不是在三月三以后有皇家观礼的大醮,想来是有着见不得人的阴谋。”

夜三更点头,却是语气无奈道“先不管武当气运莲是否枯败,散布此消息便心怀不轨。连夜思服也一块说着,他们这些个修道之人是不是都修傻了,就不寻思寻思,如此隐秘怎会让人知晓了去?说不定还都不知道送信之人是谁,就这么唐突前来,真是没脑子。”

对于夜三更毫无预兆的牢骚,颜衠苦笑道“你只是修习武学,以图在武道一途证得大道,所以不懂我们儒释道三家心中桎梏。缘何信道参禅做学问,得证长生是一方面,其实我们心里,还有个躲不过去的执念所在,儒家学夫子,道教尊老君,禅门拜佛祖。不似我们儒家,就是兖州那方圆百里的杏坛,佛道两家几千年演变,可都是分出那么些个支脉。佛分密宗禅宗梵宗、西传佛教苦行僧、大乘小乘等等等等,道门耳熟能详的便是山医命相卜,再细分便是丹鼎符箓、体术气功、斋醮卜筮那么多个派别。如此之多明争暗斗恁些年,祖庭一说,即便明知是骗局,怕也要挤破头的往这个火坑里跳。这不是傻,这是执念。心之所向,万死不辞。”

颜衠一通说道,夜三更也不是不懂,只是自家弟弟如今也身在局中,眼下做局之人走出了第一步,他这个当哥哥的更是关心则乱,才有了那么一通不着边际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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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衠又道“眼下我怀疑,这清源山的刘道长,不会是最后一个。”

夜三更心下一动,压低声音道“会不会是武当将计就计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自然也有此顾虑的颜衠点头,“不排除。”

在这里说道显然也不是办法,夜三更瞧瞧颜衠,两人仅仅凭一个眼色便猜出各自想法。

“瞅一眼?”

“走。”

该说不说,都是好管闲事的人。

诚然,偏殿侧门那两名年轻道士便是拦阻着不让外人进入,夜三更两人自然也属于外人。

知道这座太和大殿内不得大声喧嚣,夜三更被拦住后压着声音招呼张九厄。

刚做掌门没几天的老道士一个头两个大,头几日里听说气运莲有恙,再加上那位小莲花峰的师叔祖出言提醒,才明了这些同道齐聚武当的真实目的。任由这群乌央乌央各怀心事之徒在武当转悠,他倒也不担心这群人会找到隐藏极为隐秘的气运莲。张九厄只望能拖一日是一日,把武当压在了远在皇城的师弟张九天身上。

只是拖一天是一天打算固然是好,却没想到龙虎山的道友高调行事,原本还寻思着能由龙虎山吸引走众门派诸多注意,谁也不曾料到那口含珠玑的夜家二小姐不修道心却能说得一种修道之人哑然。

风波未平又起风波,仅仅半日,竟然在武当最最重要的太和大殿、这个承载武当百千道士心之所在的重中之重,发生了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