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博远看着小药童,只不过如今的他再也嚣张不起来,最后往水墨竹舍里深深地看了一眼,直接扭头离去,全然不顾这些受伤倒地的护卫,以及拿命保护他的阜轩。
“啧啧啧,你这主子……”
宁殷刚想调侃两句,阜轩不想听,也直接提着剑跟上罗博远的步伐。
“记住了,以后不准在暚慈神医的地盘撒野,要是以后再犯,可就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们了。”宁殷的吼声传来,钻入罗博远的耳朵里,虽然恼怒,但现在他实在没有底气再与这家伙叫板,只能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宁殷,而后加快速度离去。
至于这些受伤的罗家着甲护卫……他们虽然覆甲,可宁殷的出剑可都是朝着护甲没有覆盖到的部位而去的,这些人当头吃了一记闷亏,个个身上都挂了彩,但伤势并不致命。
宁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低吼着说道:“躺地上干什么?都还不快滚?等着我真的杀了你们吗?”
话音伴随着实质般的杀意,一语即出,吓得这些护卫们心中一颤,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三两成队地逃了去。
等到那些人都走了,诃子方才上前小心翼翼地收拾着被打碎的药坛,这里面装着去年冬天暚慈先生用苦须草泡制的药酒,是可以治风寒的。
“可惜了这药酒,古铃江畔的渔民很容易沾染风寒,暚慈先生专门为他们准备了这些药酒,原本打算过几天就给他们送去的……”诃子有些心疼地叹道。
这时,从院子里传来几声争执。
“拦着我干什么!我要去挑了那些嚣张跋扈的东西!”
苏烟秋手里抓着她那火红的长枪,气势汹汹地往院子外面走,嘴里嚷道:“不就是罗家的少主吗?你们怕,老娘可不怕!一枪下去让他们罗家彻底绝后!”
有仁和景承连连将她给拦住,他们知道苏烟秋的脾气,她说要挑了罗博远就一定会做到,可那样也相当于告诉外界暚慈与他们这些人有关系,这样一来势必会影响到后面的计划。而且,罗家在望云泽势力不小,要是他们的少主在暚慈神医的住所被人挑了,罗家那位老爷子怕是会直接带人烧了水墨竹舍,这不就等于拉暚慈神医下水了吗?怎么想都觉得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不用追了,这次就先饶了他们吧。”
宁殷上前劝说道,随手将一把罗家护卫用的长剑给扔到地上,这剑虽然不算什么好东西,但用起来倒是趁手,宁殷甚至有一种在易容期间就拿这剑当做武器的想法了。
然而外面打得热火朝天,里屋的暚慈却悠哉悠哉地坐在小院里喝茶,见到宁殷走回来了,顺手从一旁拿出一个杯子为他倒上了一杯。
“尝尝,今年的新茶。”
宁殷看着暚慈,神医优哉游哉的模样与刚刚外面剑拔弩张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由得在心中暗叹这位神医的心还真大。
“罗家的人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嚣张?”宁殷坐下来,拿起茶杯,先是问道。
“望云泽里这些个四大姓氏家族啊,哪个不嚣张?”暚慈撇撇嘴,似乎对这些人颇为不待见,“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拨人来求药,真是烦死了。”
看得出来,暚慈是真的很反感那些权势家族的人来求药,他都快将“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回他们应该是长记性了,估计最近好一阵子罗家的人都不会再来了。”
宁殷喝了一口热茶,味道略微有些苦涩,他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