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扞北似谦谦君子般欣赏着,在他看来,两人关系至少又寸进了些许。
州牧雷绪诺,刺史陶渊,知军州事穆雷三人倒没太多想法,只是客气恭贺一番,说些顺耳话。
朝廷派来的那群负剑中年儒衫并未到场,或是出于剑客的冷傲,又或许知道赵正立这枚棋子后续多舛命途,这才对此没太大兴趣。
小主,
后两日太原府一边跟新上任的四品都尉交接事项,一边整理军情上报朝廷,以及分发河东路北线各地应急部署。
一切紧锣密布的进行,余小薇这两日在赵正立身边寸步未离,只想尽可能多看两眼这位有名无实的“夫君”。
碧玉极为识趣的选择避开,毕竟过了这两日,她是要随赵道长戎马边关的人,那时有大把时间相处,岂会在乎这两天。
余小薇忧愁的心在最后这天下午得到缓解,因为京城方向传来消息,他父亲大人余斌性命暂时保全,如今就等她回京协助调查,一时间压力全落在她身上。
明眼人不难看出朝廷打算以余家父女来牵制赵正立,即便这位四品都尉在北方有所势力,也不敢贸然行事。
这一步棋朝廷预先设下,赵正立还不得不乖乖入瓮。
如此也打乱他暗中劫杀那群儒衫剑客的计划,看来余小薇必须回京才是了。
晚上,夕阳渐落,一袭素衫的赵正立来到陈逍遥阁楼,他正坐在木桌几案煮茶,赵正立刚进屋他便开始朝紫砂茶具斟茶,头也不抬地说了句:“刚刚好!”
赵正立在他对面坐下,露出一丝局促笑容:“你知道我要来?”
他朝赵正立面前推去一杯,自己再端起另一杯送入嘴边细品一口道:“本大侠何许人也,怎能不知?”
赵正立望着他那神哉哉的表情微微一笑,局促感荡然无存。
陈逍遥手指挑开碍眼的鬓发,拍了拍胸膛:“兄弟我保证暗中护送弟媳毫发未损回京城。”
赵正立理了理素衫无声点头。
那倜傥风流的男人随即老脸一红,稍加羞涩:“不过你也得替我照顾好碧家小娘子哈,趁我不在不许截胡哈。”
赵正立近几日虽看出几分,不过从他口中亲自说出依旧略微吃惊,望着他那红的好似喝了三斤烈酒的老脸,略微走神的点了点头。
心中不知名的失落,总感觉丢了什么东西那般,最后轻叹一声:“你可得真心待她。”
被质疑陈逍遥顿时急眼,三指起誓:“若有半分假意,你拿剑杵死老子。”
“……”
——
金戈铁马奔驿道,只听雄鸡报晨晓。
破晓时分,天地朦胧。
太原城北一队甲胄兵卒北上。
另一群负剑儒衫剑客南下。
其中一绝艳女子面若寒霜,南下数十里之后她目向北方无声抹泪,眼中满是无奈的离舍,心中百转愁肠,姗姗远去。
一素衫逍遥公子骑着上等战马悠哉哉吊在十里开外,他腰间挂着兵器谱第十三甲的雷鸣刀,手里拧着一酒壶时不时小抿一口,口中呢喃:“让本大侠亲自护送,整个江湖也找不到第二个,唉,都是为了爱情做买卖。”
——
北上骑兵在没负重的前提日行一二百里是常态,有随行粮草也能达到七八十,这一切都归结于军用驿道。
赵正立一行人由葛霄锦领队,前后随行约莫三四十号人,人人胯下一匹战马,疾驰而行。
队伍如他这般覆甲全身,挎腰刀,马背挂长矛的有三人,其余皆是半身覆甲,后背要多挂两副连弩。
姚扞北为保赵正立安危,在后方五十里开外跟了队人马。
其实即便发生变故,以赵正立中品宗师境界完全不惧。
姚扞北也清楚这一点,至于为何多此一举,归结于他表明自己的立场。
一路上赵正立很少搭话,葛霄锦也没刻意刁难,几十号人前有哨兵,后有掩护兵,他这位朝廷钦点的都尉自不其然受到军官待遇。
碧玉一身长裙,在甲胄队伍异常显眼,而与之相伴的赵都尉在美人衬托下更夺目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