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弩紧张地转动绞盘张开弓弦,一旁数名士卒也一齐抬着一根极长的竹竿伸出船外,做好将走舸与斗舰顶开的准备。
而此前还在对射的通州水师石炮也开始缓缓调整角度,向着几乎要冲进死角的南陈水师的走舸斗舰急匆匆地射出了一轮。
石弹在水中溅起水花,不再平静地水面让走舸在行进中歪歪斜斜,数量本就不多的石炮一轮抛投并不能覆盖南陈水师走舸斗舰形成的宽广的攻击面,根本无法阻挡它们继续前进。
冲入床弩射程内后,各船上的床弩立刻开始对着下方的敌船射击。
粗大的弩枪集中对着冲在最前面的南陈走舸发射,十数支弩枪顿时贯穿了其中一艘。
在水师士卒重新装填时,南陈水师的走舸斗舰则继续向前冲去,很快就距离通州水师的大船不足一里,船首的兽面纹也已经清晰可见。
“加快速度!唐军的床弩很快就射不到我们了!”
一艘搭载着五十余名手持刀牌的士卒的斗舰上,一名南陈水师队主大声吼道,两侧的水手也纷纷努力滑动船桨。
弩枪在他们周边不断射来,一支弩枪更是直接命中了聚集在一起的刀牌手,顿时杀伤了数人,鲜血在甲板上刚刚落下,就被溅起的江水冲刷干净。
很快冲到床弩死角的这艘南陈斗舰便开始减速,几名手持抓钩的南陈士卒立刻站到船头,准备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唐军战船抛掷绳索。
就在这时,船头伸出的竹竿却让一旁的队主大感不妙。
“快!退后,躲开!”
他话音刚落,那根竹竿便直直地戳了下来。
粗壮的竹竿撞在船头上,将一名躲避不及的南陈士卒直接贯穿。
随后他们看着的那一侧船舷上突然露出了几十个黑乎乎的身影。
“举牌!举牌!”
队主一边大喊一边举起团牌,可上方的箭矢弩矢已经射下。
密集的箭雨只是两三轮就覆盖了整艘斗舰。
很快,钉满了箭矢弩矢的南陈斗舰上边再也没了声音,只剩下一艘孤零零的船在嘈杂的战场上随江水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