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山执白落子,将棋盘上隐隐有凝聚之势的黑棋再度打散。
“你说得这些,我自是不懂,可她生下来的孩子,该如何是好?”
赵贤淑又问了一遍,裴青山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正室说道:“章义年轻,又有天行辅佐,身旁还有如王氏以及一众军中宿将相助,虽此前元气大伤,可威势犹在,不消几年便能恢复甚至更胜之前,这一手也是不得不防。”
“这等阴私的手段,不会再有下次了。”
赵贤淑起身向着后院走去,独留裴青山一人枯坐在棋盘前不断落子。
赵贤淑离开后不久,正门就传来了脚步声,裴瑾匆匆走来,在正堂前停下脚步,稍稍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须发衣衫后,才慢慢走了进去。
“阿耶。”
裴瑾上前见礼,裴青山也只是挥挥手说道:“来,与我把这盘棋下完。”
裴瑾走到近前规矩地跪坐在蒲团之上,而后见裴青山已经拿起了白子,便执黑子与裴青山开始对弈。
两人开始对弈后,空荡荡地正堂中便只剩下了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
裴瑾执黑后便发现自己的形势虽然有些不妙,但仍旧有优势在手,便采取守势,不断巩固自己。
而裴青山则如同烈火般在每一个空当发起攻势,不断侵吞着裴瑾防守不够完善的位置,不多时,双方的优劣之势便已经逆转。
看着被斩断且困死在一隅的黑子,裴瑾这才想起孤注一掷,却被裴青山无情封死,在左右挣扎无果后,裴瑾只得投子认负。
“阿耶棋艺远在儿子之上,儿子认输。”
裴青山放下棋子,端起茶盏,里面的茶还是温热的。
“盏茶的功夫,你就将仍旧占优的黑棋搞得一败涂地,你不如天行多矣。”
裴瑾见裴青山如此评价自己,并未表现出什么,而是笑笑说道:“儿子本就愚笨,阿耶许久前便说过我是守成之辈,难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