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校尉急忙从缝隙查看,却发现对面的胡人干脆就推着撞车跟魏军开始顶牛。
胡人深知关内的魏军所剩不多,因此不断加码,大量胡人放弃了从两侧云梯车与冲车,赶来推动撞车,竟然让刀车开始向后退去。
眼看已经顶不住的魏军校尉立刻招呼两侧士卒用大斧骨朵开始敲击刀车的木轮。
刀车对面的胡人此时也并非只是推动撞车,他们派出死士手持狼牙棒等长柄钝器将刀车上的锋刃敲断或是掰弯,然后冲上去从不足一人通过的缝隙中不断刺出短矛或是扔出投枪,杀伤站在两侧试图砸坏车轮的魏军士卒。
而另一面,贼军的攻势也开始加强,他们抓住城门处魏军需要分出人手守卫后方的空当,一口气派上千余人沿着长门关宽阔的直道不断冲击已经被破坏了一半拒马与橹盾,只剩下旁牌与长枪步槊的魏军阵形。
关墙上,越来越多的胡人已经爬上关墙,但是他们发现两侧的马道与阶梯皆被封死,短时间无法破开,只剩下了门楼处还有通向关墙下的道路,因此疯了一般扑过来。
刘猛与老王头并肩站在一个旁牌手身后,分别举着一杆步槊,正不断向外戳刺,但是只有一只左手的老王头明显频率低于刘猛,且刺出去的步槊绵软无力。
终于,老王头因虎口无力,手中的步槊被旁牌外拼命挤过来的胡人抽走,带掉了一层皮,变得鲜血淋漓。
老王头也不管不顾,反手抽出挂于另一侧的横刀,竟准确地刺进了那抢夺步槊的胡人脖颈之间,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洒了出来,迷住了老王头的眼。
老王头本就眼睛有些浑浊,又连续作战多时,早就视野有些模糊,被这股喷涌出的鲜血糊住眼睛后,还不及擦就被一柄从旁牌缝隙中刺进来的短矛捅穿了肚子。
老王头倒下了,他没有放下手中的横刀去捂住自己流出来的肠子,而是将手中的横刀握的更紧。
他仰面朝天,看着似乎有一层薄雾的天空,和从他不断开合的视野中飞过的乌鸦,渐渐感到握着刀的手也开始使不上力气,呼吸也开始变得不畅,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