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春莺嘿嘿一笑:“不胡说呀!多得是山大王抓来女人做压寨夫人,女人刚开始不服,睡了慢慢就服,有何奇怪的?”
吉义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还说不胡说?我又不是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山大王……”
楚春莺笑道:“你如今是山寨的寨主,跟山大王有何分别?无法无天也差不多。胡作非为的事你也不是没干过。问题不在于你,只在于她。她与平常女人不同,料想不会那么容易服你。你要是能睡得她服了你,咱们就皆大欢喜了。你有了大奶奶;姑娘我撂了担子;她跟着你过,岂不强过在西司那种地方?……所以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你也可以试试把她睡了,看能不能把她睡服。”
吉义和楚春莺说话声音虽小,二袖紧跟着仍然听见了,都笑着打起趣来:“吉哥哥可以试试的呀!”“蔡阿十都服你,在下曾经偷听她跟人说过,说跟她睡过的人就你最强呢!”“要是你能把狄姐姐大人这样的人都给睡服了,那才叫本事呀!”“那咱们山寨就安如泰山了!否则委实后患无穷呀!”
“你们两个小鬼头!”吉义紫涨着脸道:“人小鬼大,不羞不臊的!快给我住嘴,这事哪有这么容易。况且与仁义之道不符……”
“你个仁义成性的傻瓜蛋!”楚春莺打断道:“姑娘好心给你出主意,你当是胡说。要不是姑娘这么大度的人,才不给你想这种法子呢!”
二袖附和道:“春莺姐姐的法子真个有理呀!”“在下在樱梨院,但凡有新卖到院子里来的姑娘不服,老鸨就叫人睡她,往往睡几次也就服了!执意不服的极少……”
吉义不禁叫道:“越发胡说!这个服不服能一样么!”意识到声音大了,忙压低声音道:“这西司使者,能跟你们院里的新婊子相提并论么?我堂堂好汉,能干那种勾当么?何况半通贤弟早已算明:‘敬之终吉’,我要敢亵渎她,岂不是大大不敬?这是万万做不得的事,你们莫再胡说。”
楚春莺听了翻白眼,对二袖道:“罢了罢了,咱们都别说了,咱们大老爷如今可是来了劲,要做比柳下惠还要坐怀不乱的大君子呢!”红袖低声道:“不对不对,不是这个原因,吉哥哥又不是迂腐之人,以奴之见,必是因为狄姐姐之美非同寻常,又大有本领,吉哥哥真个爱上她了。由爱生敬,不忍对她下手,也是有的。”绿袖也低声道:“说的是呀!小贱骨头这话说得在理呀!”楚春莺乐道:“在理在理,你俩有时还真个懂事,哈哈!人小鬼大。”绿袖斜眼道:“我俩懂事,你倒不怎么懂事。”楚春莺道:“我怎么不懂事?”绿袖道:“你的嫉妒心呢?老公爱上别的女人,按理难道不该嫉妒?”楚春莺往绿袖头上一敲,但力度比平常来说算是轻的,哼道:“老娘怎不嫉妒?老娘又不是木头人,相反,老娘一早就嫉妒过了。就是傻瓜蛋刚见到这女人时,我就知道不妙!一时很不开心。不过再一想,也许又会很妙!我便又开心起来。”说着轻叹道:“唉,人生知己能有谁,尽管我与你俩挺谈得来,但你俩也未必真懂我的心。我其实大有佛性。我早已明白一切皆可丢弃,嫉妒心更无必要留着。一切无有挂碍,方可真正快乐。”红袖忙道:“奴懂。”楚春莺轻敲了红袖一下:“你也就懂一点点。我所经过的事,吃过的苦,你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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