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勒令符家限时归还司空寿甲遗物,使其入土为安。”
“若不还,必将自食恶果,勿谓言之不预也!”
当这封“书信”,以极其简短的概括,传入符璋耳中后。
将其气得咆哮连连。
什么叫一意孤行,什么叫民怨滔天?
符家家主,怎么就成小人了?
还勒令限时归还遗物,否则必将自食恶果?
“言之不预?”
“呵呵,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个言之不预法!”
“别去理会,真要还了,那不就是坐实我符家恶行了吗?”
“他丹尘子清高,一辈子没杀过人是吧!”
“来啊,大不了做一场,其余几家也有外来的。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而且,他罗天会一个刚组的小势力,凭什么敢跟我我符家叫板!”
……
对于罗天会的斥责,符家没有任何表示。
这一副硬骨头的样子,倒是让许多散修刮目相看。
现在,倒是把罗天会架了上去。
你不是说限时归还吗?
不是说勿谓言之不预吗?
别人无动于衷,难道不做点什么吗?
不只是散修在看笑话,其余大大小小的势力,也在暗中关注。
而罗天会之主丹尘子,此刻正站在剑阁一座阁楼之外,面色平静。
附近路过的玉鼎外门弟子,不时拿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这人在这儿已经候了一个上午了。
是执事苗文没空?还是在处罚他?
许久,阁楼之中才传来一声冷哼。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以后,专心炼丹,别搞风搞雨。”
罗尘微微一笑,应了声“是”,随后转身离开剑阁。
踏出剑阁之后,他长舒一口气。
针对符家,从来不是问题关键。
关键,在于苗文这边。
罗尘也有理由的。
破山帮倒了,丹药销售渠道几近全无,又不能明目张胆借用苗文的名头。
哪怕炼出了玉髓丹,也没那么好卖。
所以需要立威,需要让人无法忽视罗天会。
这个理由,可行。
但,并不是很能站得住脚。
不过当罗尘拿出这个月加上之前为米叔华炼制的众多玉髓丹后,苗文到底是允许了他的“胡作非为”。
“利益动人心啊!”
罗尘轻笑一声,洒然离开内城。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随着他和苗文的利益捆绑越来越深,他的重要性,就会不断提升。
等到了罗天会成长起来,苗文也无法忽视他的声音。
罗尘所要做的,无非是重复米叔华的操作。
争取让自己,达到和苗文一个相对平等的地位。
然后,谋求筑基,彻底掌握自己的命运。
“所以,接下来这一战,要赢!”
“还要赢得漂亮!”
没有迟疑,在符家装鸵鸟的情况下,罗天会战堂这个崭新的战争机器,开始轰隆隆运转了起来。
分派少量人手,去监视另外四大家族。
整个战堂,在王渊带领下,于山海历三千四百零八年,九月九日正午,赶赴符家坞堡。
两大长老段锋、司马贤为先锋,各领十大炼气中后期高手。
另外罗尘还抽调了勋堂执事司马文杰、金堂长老曾问,以此组成五大炼气九层高手的阵容。
不仅如此,在罗尘身边,休养了一个月的秦良辰,首次露面。
与王渊一起,站在罗尘身边。
这般明目张胆的动作,自然吸引了大河坊无数散修的目光。
随着罗天会战堂修士奔赴符家坞堡,诸多散修也驾驭遁光遥遥跟在身后。
若站在极高处往下看,竟有一种修士洪流大军的错觉。
当罗尘不紧不慢来到那巨大坞堡之外的时候,符家修士早已严阵以待。
“丹尘子!”
一声厉喝,响彻云霄。
符璋手执金瓜大锤,自坞堡望楼中飞出。
一双锐利双目,怒火升腾,死死看在那修士“大军”中的年轻男子。
“符家主,别来无恙啊!”
玉扇轻摇,罗尘拱了拱手。
看着罗尘,符璋竭力压制心中怒火。
他很清楚,罗天会的修士数量并不多。
之所以此刻坞堡外,有着成千上万的散修,大多是来看热闹的。
但是“看热闹”,很容易出大事。
如果符家稍微露出颓势,保不定就会有人动歪心思,那时候,就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到此刻,他才隐隐意识到,或许“血符”的谣言,根本就不是陈家和神符阁放出的。
而是面前这一位年轻得过分的男子,一手为之。
今日,符家能不战,就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