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家夫人真成了个如此大方贤淑的人?
可转念想到严如月在私底下有多么痛恨宁兰与青姐儿,她又将这等思绪压了下去。
夫人只是为了面子才会将这和田玉送去青姐儿那里。
只是这面子的代价也太重了些。
唐嬷嬷盯着那和田玉瞧了半晌,最后在影影绰绰烛火的照耀下瞧见了那和田玉里涌动着的玉髓。
她不是不懂医理的人,也曾听人提起过和田玉玉髓里藏着毒药的说法。
难道她家夫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唐嬷嬷心间一凛,思忖过后便道:“夫人这么做,有些危险。”
严如月勾唇一笑,嘴角的弧度染着几分嗜血的妒意。
“她虽是世子爷唯一的子嗣,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庶女而已,即便我弄死了她,旁人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夜色迷蒙,严如月说这话时周身都镀着一层阴郁之色。
唐嬷嬷慨叹一声,心里也明白她家夫人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
哪怕平日里伪装的再好,只要一涉及到自身利益,本性便会暴露无遗。
唐嬷嬷知晓她是想尽快解决了青姐儿,可断断没想到她会想出这么毒辣的法子。
“若是被发现了……”唐嬷嬷不敢往深处细想,若是青姐儿真出了事,魏铮会怎么对待她家夫人。
七情散的事还没个着落,金阳公主心里也存着气。
她家夫人在魏国公府的地位可谓是大不如前。
偏偏在此等要紧的时刻,严如月还要对青姐儿下手。
一旦被发现,她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严如月却是满不在意地一笑,她这样骄傲的人,此时此刻就如同被人折断了羽翼一般,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在世上。
魏铮一点都不在乎她了,这于严如月而言,等同于凌迟般的酷刑。
她恨宁兰,更恨宁兰为魏铮生下来的孽种。
此举,不成功便成仁。
漫漫人生,她才不要眼睁睁地看着宁兰那贱人和孽种霸占了魏铮所有的喜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