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从井口扔了下去。
“里面的人听着,选个代表上来,管事的有话要问。”
隔了会儿,一个满头灰白短发、身材精瘦的小老头站在了秦康面前。
简单盘问几句身份和来历,跟赵诗琪转述的差不多,小老头对答如流,言语间流露出对家园被毁的心痛。
不过盘问只是个幌子,秦康要看的是不会说谎的记忆。
他走近小老头身前,向前摊开手心,转瞬又缩了回去,转而用脚尖在地上划出一条道:“还是把那个扔地上吧。”
老头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啊,你在说什么?”
“调查局给你的信号弹。”秦康脸上勾起讥讽笑容,“也真难为你们了,像藏毒一样吞进肚子里再拉出来,这过程我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难受。”
老头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突又想起再往后就是井口,急刹住脚步回头。
等他再次把身子摆正,衣服前襟已被秦康抓在了手里。
秦康仅用这一只手就把小老头像捉小鸡一样提了起来,拎在洞口位置,他两脚乱蹬,还踢掉了一只鞋。
秦康望着低处瞥了一眼:“十米,差不多就是三层楼高。从这里摔下去,倒也不一定死,运气好点断一条腿,运气背一点……摔断脊椎,半身不遂,从此拉屎都拉在裤裆里……”
“不要啊!”小老头惊声尖叫,却惹得秦康又把他放低了一些。
不觉间,他的裤裆已经湿了,水线一路往下蔓延,顺着胡乱蹬踏的双腿,一滴滴浇灌到井下人头上。
啪地一声,小老头被重重掼到了井边的雪地上,四仰八叉半天没爬起来。
雪地上很冷,秦康的声音更冷:“老实交代你的问题,别耍花样。你不说,下面有的是替补队员抢着说!”
“我说!我说!”小老头挣扎着爬起,哆嗦的手伸进衣服里掏了半天,取出一根大拇指粗细和长短的红色小棍,像小孩子扔摔炮似的赶紧扔在了地上。
“我叫顾立,原本在道上混的,调查局把我发展成了线人。变天之后,大家伙各凭本事混口饭吃,都好久没联系了。三天前,那帮人突然就找上门来,把我和儿子都扣下了。他们要我配合行动,装扮成平民混进你们小区,找机会从里面把大门打开。这个信号弹,就是约定了在事成之后放的。”
秦康拿脚尖拨拉着那根红色小棍:“那你知道调查局的人马驻扎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