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谁都能够拼着"叙州府沦陷"的风险,也要将贵州及云南等地的土司们扼守在原地。
天子此举是承担着极大压力的。
"对了,"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案牍后的朱由校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殷切,略有些犹豫的低喃道:"如若夷人中有迷途知返者,朕可酌情处置,乃至于予以赏赐.."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首辅方从哲及次辅刘一璟等人纷纷面露不敢置信之色,而刚刚还满脸敬佩之色的兵部尚书王在晋也是微张着嘴巴。
如今凡是明眼人都能够瞧出来,永宁叛军已然穷途末路,料想叛军内部更是人心浮动。
如若天子的这道旨意宣扬出去,姑且不论是否由夷人"改换门庭",估计状若疯癫的奢崇明本人也会如坠冰窖,对其身旁的将校们多有怀疑。
毕竟这是赤裸裸的阳谋,诛心之策!
但唯一有可能在事后被人诟病的,便是天子对"降将"既往不咎,或许会引来非议。
"内阁替朕拟旨,尽早交由邸报印刷,明发天下。"
没有理会耳畔旁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身材消瘦的朱由校缓缓起身,自顾自行至不远处的窗柩旁,面朝着西南方向,露出了些许迷茫之色。
西南战事,究竟何时才能顺利解决,而无时无刻不在承担着"丧子之痛"的奢崇明又会在朝廷的围剿之下,作何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