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只要有秦某人在,漠北所占据的“地利”优势便荡然无存了。
“将军,弟兄们都有些累了,要不咱们休息一下吧?”
孙鑫带人回来后,秦子瑜便传令出发。
所有人从豫州到燕州边境,已经马不停蹄地跑了一整个白天,现在又全速往北方冲,就是铁打的人也遭不住这么使唤啊!
所以,孙鑫说的话,代表着大部分人的心声。
“吁~”
秦子瑜拉紧缰绳,战马停了下来,他仰头望着天空一轮明月,淡淡问道,“知道让你去暴露行踪是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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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鑫摇头。
“骑兵最大的优势便是机动性,在我们暴露后,落雁城的敌军必会向上级通报,消息传到前线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要利用好,这样便能在漠北反应过来,合兵围剿我们之前,给他们的后方造成最大破坏,简而言之,这回主打一个时差战,所以每分每秒都很重要。”
这番话传到每个将士的耳朵里。
顿时,白狼军五千骑,披星赶月,不敢停留片刻。
终于,在天边恰似鱼肚皮翻白之际,到了漠北八部中的葛密部族。
“将军,我们携带的口粮吃光了,是不是先打一波秋风?”
孙鑫望着前方毡帐林立的葛密部,眼冒金光道。
“那当然。”
秦子瑜颔首,旋即嘱咐道,“别杀妇孺和小孩,我们不是土匪,更不能学漠北人的作风。”
漠北大军入城,奸淫抢掠,无恶不作,大周百姓深恶痛绝,反抗情绪高涨,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让蛮人入城,他们便不会有好日子过。
后期,秦某人计划招收这些游牧民族,所以此时便不能做得太过火。
“将军,那些漠北人是怎么对待我大周百姓的,为何我们不能效仿?”
孙鑫闷闷不乐道,一想到战争打响后,漠北士兵的作为,他就恨得牙痒痒。
闻言,秦子瑜觉得是时候给白狼军的将士们做一下心理疏导了,有些事情不说清楚,后续会造成很大的隐患。
“大家都是跟孙副将一样很不解吧?”
秦子瑜调转马头,面朝所有人,淡淡道,“不用忌讳,我知道你们都是热血的男儿,觉得我这样做对那些受难的大周子民很不公平?”
“······”
众人没有吱声,不过他们的眼神便告诉了秦子瑜一切。
“作为你们的将军,我有责任和义务把大家现有的扭曲思想更正过来,接下来的话,只说一遍。”
秦子瑜顿了顿,旋即正色道,“世界上,没有人喜欢战争,因为真正受到苦难的都是底层人民,这点不光大周,漠北也是一样的,罪魁祸首是发动战争的高层,很少一部分人,是这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私欲或者为了达到某一个目的,将军、士卒,都不过是棋子罢了。”
并不是说为恶的底层漠北士兵没错,人性就是这样,战争恰好给他们提供了一个肆意妄为的平台。
“大周与漠北几百年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我只希望你们明白一个道理,不论哪个种族,哪个地方,都有良善之人存在,我们如果进去就是一通烧杀抢掠,那跟百姓们痛恨的蛮人士兵又有什么分别呢。”
秦子瑜一口气说完,也不知道这些大老粗听懂了多少,反正他是说累了,实在不行就用将令管束吧。
正如秦某人想的那样,听懂意思的人没几个,不过白狼军的将士们听明白了最后一段话,当即集体出声道,“谢将军教诲!”
“不用谢,你们都是我的兵,应该的。”
秦子瑜顿感欣慰,接着继续开口道,“传我令,马足裹布,整顿一刻后,发起进攻!”
“是!”
众将士应声道。
现在的情况是,人撑得住,马都跑不动了。
挤出点时间休息,为接下来的作战养精蓄锐。
破晓时分,白狼军五千骑整装待发,战马马蹄上裹着布条,再加上荒野土壤湿度大,马蹄踏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在百米外微不可闻。
距离一千米不到,秦子瑜拔出长剑渊虹,剑锋所指,大喝一声,“白狼军,冲锋!”
葛密部最靠近南边,注定会成为第一个被打击的部族。
牧人正悠闲放羊,却见东南方向,铁水洪流一般的大周铁骑狂奔而来,吓得魂飞魄散,两股战战,彻底慌了神。
白狼军一如其军号,冲入葛密部族,如狼入羊群,单方面的杀戮顷刻展开。
漠北此番南下,带走了草原绝大部分能征善战的汉子,留下来的基本就是妇孺老人、身体不好的男子,此刻面对战力卓越的白狼军,连反抗的勇气都生不出来。
“马匹、熟食、用得上的装备全部带走,金银细软统统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