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追风多逍遥,哪管身后啥烦恼,淡看江湖路迢迢,谁是浮云谁英豪?
连日的肆意奔驰,踏雪委实是畅快了一把,原本的环境虽然安逸,却也只是弹丸之地,施展不开手脚,后来被驯服之后更是有了些顾忌,此番在宝地得了机缘,血脉筋骨大大提升,早已是技痒难耐,想要酣畅淋漓地跑上一跑。终于有机会了,自然也是不会吝惜气力,目光炯炯,注视前方,整个身形紧绷,宛若一支离弦之箭,只留下了一串虚影和路面上飞溅而起的泥石。
纵使是这般急速的情况下,马背上的那人依旧只是微微前倾,稳稳端坐其上。
踏雪正在自嗨,一只修长的手,拂过它飘扬的长鬃,轻轻拍了拍它的的脖子。
踏雪立刻会意,骤然减速,四腿绷直,在地上滑出长长的划痕,带起尘土,可去势依旧不减,于是它暴起人立,前蹄腾空,仰天长嘶,终于停下。
前蹄落下之时,犹如重锤跄地,大地震颤,一股气浪翻腾,土石迸射。
“这几天,你是舒坦了,可把我给颠儿散喽”懒洋洋的声音自马背上响起,那男子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潇洒落地,还伸了伸懒腰,这人正是青竹。
只是此时的他八成是做了些易容,非是本来的少年模样,反而像是成熟的中年,但反倒是这副样子,更符合那一双满是沧桑的眼眸。
踏雪也没理会他牢骚,打了个响鼻,就自顾自走到了不远处吃草去了。
青竹也找了棵大树,在树下坐了下来,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充饥。可刚吃了两口,就又收了起来,“这干粮果然是一如既往的难以下咽”。
说罢就站起身,走进了不远处的的树林子里。
正嚼着青草的踏雪,见状,也没有在意,瞥了一眼之后就继续低头把鲜嫩多汁的小草卷进嘴里。
不多会儿,青竹归来,双手怀抱着一大摞植物的块茎,每一个都有成人手臂大小,约莫有个十来块,他的腰间还挂了一只鸟,说是鸟,却比鸟大,说是鸡,却比鸡的毛色艳丽,五彩斑斓,看不清品种。
青竹走到空地中间,把所有东西往地上一甩,就冲踏雪喊道,“干活啦!”然后用脚在地上给踏雪比划了一个圈儿。
踏雪也不含糊,上来就是一阵刨,要不是身形和蹄子的话,不禁让人怀疑这货该不会是属于犬科的吧。
青竹却又走进树林里,拖出来一整棵的树。树有碗口大小,许是已经枯死良久,全株五叶,就连主干看起来也甚是干燥。见土坑还没刨完,就拿出篾刀把枯树剁吧剁吧,砍成长度大小合适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