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周身的包袱与牵挂,重头再来,看一看这世间还有什么美好会不期而遇。
青竹没有再走那些人烟稀少,人迹罕至的地方,反而是大摇大摆地走街串巷,过村进寨。
“老人家,能不能讨口水喝?”这一天路过一个寨子,整个寨子安静无比,放眼望去,也只有一些老者的身影,因天气实在是太过炎热,口干舌燥,所以青竹就想问路边的老者讨口水喝。
“水?有有有,你稍等一下。”正在院里小憩的老人家先是眼前这个样貌不过二十,却满头白发的男子惊得一愣,看到这人满头大汗,嘴唇干裂的样子,赶忙起身走进来了屋里。
拿出一个用老蒲瓜做的水瓢,里面盛着满满一瓢清水。
“水来了”,老者一边说着,一边从门口的土瓮里抓起一把谷糠就往水里洒,然后才把水递给青竹。
“老人家你这是?”青竹不解,但看着老人家满脸慈祥的微笑,加上确实干渴难耐,于是接过水瓢,吹开漂在水上的谷糠,尝了一口。这水入口清凉,回味甘甜,仅是一口,就已经给燥热的身体带来了凉爽,甚是解渴,青竹赶忙想再喝一口,但谷糠又已经重新漂满了水面,青竹只能又吹开了谷糠,抿了一口,因为喝得太大口,就会把谷糠也喝下去。
就在这一吹一饮得节奏中,青竹很快就把大水瓢里的水喝掉了大半。
恰似久旱逢甘霖,干裂的大地被春雨滋润,青竹整个人都舒畅通透。
此时的青竹也是明白了老人家在水洒谷糠的用意了,于是拱手作揖,“老人家,一要感谢您的赠水之恩,二则感谢您的撒糠之情!”
“哈哈,少年郎果然不寻常,这一般人看到这做法,怕是要大骂我老头子无德行嘞。人在口干舌燥的时候见到清水,如何能克制的了大口牛饮的冲动,可这山泉水清凉异常,若是快速吞下腹去,不就像是凉水泼在烧红的铁块儿上吗?人可是要受不了的,一激之下,腹痛都是轻的,搞不好就得留下病根的要。”
老人家笑夸青竹得气度,同时也是解释了一番,以免青竹误会,他其实多虑了,青竹的两个感谢已经足以说明青竹懂了深意。
“老人家有心了。”青竹再次谢礼。
“少年郎,你这是打哪儿来,要到哪儿去呀?”老者招呼青竹在树荫处坐下,紧接着发问。
“我是一个编筐打席的篾匠,本事出来赚点儿生计的,可路遇歹徒,不但施以毒打,还抢走了我吃饭的家伙事儿,无奈之下只能如此这般流浪在路上。”青竹跟老者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