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孩子不走夜路

先把鸡蛋磕破,扣出三指大小的一个洞,其余部分保持完整,然后用食指和中指从洞中夹出了完整的鸡蛋黄,随手就提溜进了嘴里,在王家媳妇不可思议地眼神里还来了一句,“味道不错”。

两颗黄栀也被青竹用手心捏成了粉末,灌进了鸡蛋壳里,还灌进去了一撮面粉,顺势就两种粉末和蛋清搅成了糊糊。

“你把娃儿鞋袜脱了。”

青竹冲焦急的王家媳妇说了一声,然后用食指从蛋壳里蘸取糊糊,然后用其在小娃儿的脚心、手心、眉心各画了一个印记。画完最后一笔,糊糊也刚好用完。

青竹扔掉鸡蛋壳,对王家媳妇说:“娃儿这是受惊了。小孩儿晚上别出门。娃儿底子弱,还单纯,而晚上不但夜黑风高,怪影重重,百虫争鸣,加上风寒露重,所以不仅容易受到惊吓,还容易受凉生病。我刚刚给娃娃用的是个偏方,有定惊的功效,半刻钟就会有变化,接触到糊糊的地方,会出现紫青色印记,娃就好了,印记等过些时日也会消失的。”

听得王家媳妇,一脸懊恼和受教。

“变了,变了,真变紫青色了。”一直看着孩子的王家媳妇低声呼唤青竹。

青竹也没多看,只道:“那你把糊糊擦了,给他喂点儿姜汤,也便可以了。你在家看孩子,我去寻你那憨货老公。”说罢就拿起斗笠出了门。

这王小斌,平日里极为顾家,总是早早回家,不知今日是何缘由,青竹也是不解。

青竹回身观望王家院落之上气运平顺,颜色清澈,也没有不好的气息掺杂,说明不至于有什么坏事发生,他也就优哉游哉地在村子里询问起来。

“说到底,你就是怕老婆,没想到响当当的王老汉儿生了个怕老婆的种!哈哈”一阵哄笑声从远处村边的一户独立的屋子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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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怕老婆!只是我想回去陪孩子了!”虽然话语很短,但听声音是王小斌无疑。

青竹闻声行至门外,透过门缝看去,就见屋内六个壮年男子,皆是衣衫大敞,杯盘狼藉,都喝得五迷三道了,见这架势,多半中午前就开始了。

酒醉话多爱吹牛,这不多会儿,青竹就把前因后果给听出来了。

王小斌出门干工,路遇这同村的几个玩伴,本是闲扯家常,却不知谁揭了他的短儿,说他酒量不行,这道是男人不能说不行,就给安排上了。

从午饭开始一直入夜,几人你来我往,这边醉倒那边醒,那边醒来接着醉,一个个都不承认自己醉了,非要证明自己酒量最好,看这情况若不制止,非得奔第二天就去了。

喝醉了的人绝对是“天老大地老二中间就剩我老三”,这不又有位牛人非要吹牛自己喝完酒,敢在坟地睡一宿,青竹还来不及感叹,就听见王小斌:“我也敢!”

青竹心下一凉,要坏。

果不其然,其余人立时七嘴八舌起哄,“那你去呀,不去就不是男人!我们打赌你不敢!”

一惊之下,王小斌有些酒醒,但激将之下又没有了退路,一时不知说什么,被架在了那里。

“大侄儿,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睡觉?”青竹无奈,只能推门而入,替他解围。

“青竹叔,您来了。”王小斌见来人有些心虚发怵。

其余几人也是装模作样地叫着青竹叔,更献宝似的说着王小斌打赌要去睡坟地的事儿。

青竹几次想带人走,都没成功,于是狠狠瞪了一眼王小斌,吓得他不敢作声。

“好了,你们这些个人,睡个坟头那也算事?我们篾匠走街串巷,赶山路,别说坟头,死人堆里都睡过,不照样活生生站你们面前?瞧你们那没见识的样子,还打赌,明日你们想点儿有意思的赌局,我跟你们赌,三局,你们赢一局,我就把我吃饭的家伙——篾刀输给你们,如果你们全输了,就给我脱光了衣服全村跑一圈。敢吗?行的话,明早村东头的平地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