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师傅葬在了他藏书的地方旁边。”
“师父!”柳如风扑跪在地上,低着头没有再哭。
“给你。”
青竹递给柳如风一大块木板和一柄半圆形的小刀。
柳如风接过木板,却没有接刀。
在板儿上摸索了一会儿,伸出食指,在嘴里一咬,指尖流出了鲜血,在木板上写起字来,一笔一划,极为仔细。
不多时,木板上赫然两排血字:先师柳天元之墓 不孝弟子如风。
柳如风跪着向土包摸索而去。
青竹见状,一把把他提溜上前,然后拿过木板,看准位置,一提一插,再反手一拍,木板瞬间入土半尺,稳稳立于墓前。
“谢谢。”柳如风再度往前,摸了摸木板,似乎是想确认竖得端不端正。
“乾门神算柳天元,相字门的这代甲首,当世命理师中的翘楚,号称一言断生死,万金不可求,一身玄术更是经天纬地,却不曾想最后病死山岭,可惜了。”青竹言道。
“他只是我的师父,一个慈祥的老者。”柳如风终于开口。
“那你如今是何打算?”青竹问。
“家师此生宏愿伟大,我穷尽一生也难望其项背,只求乾元一脉不绝,以证吾师之道不孤。”乳音未断,却声声如铮,振聋发聩。
“此道艰难,望你莫要后悔此刻的选择。”青竹说完转身走向墓旁的柏树。
“少年有志不可弃,盼君此生常三思。”说罢递给了柳如风一把小铲子,把他带到柏树下。
“你自己挖出来吧。”说罢转身而去。留下柳如风一人。
转眼天黑,满身泥垢的柳如风扛着一麻袋的竹简,出现在门口,没有进去。
“吃饭吧,这是你的家”,青竹没抬头,依旧低头吃着桌上了简单的餐食,就仿佛其中有着无穷的吸引力,抓住他的注意力。
柳如风摸了个合适的位置将麻袋放下,然后又摸到桌前坐下,刚想说话。
“我对相面算命没兴趣。”青竹冷冷冷一句,递过一副碗筷,碗里夹了不少的吃食。
“对了,你知道你几岁吗?”
“嗯,八岁。”
“哦。”
然后,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