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可以为自己不顾一切的计划好，想要让自己真正没有后顾之忧，哪怕自己同意，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激动、不是得逞、不是嫌弃，而是自责。

是害怕，是胆怯，只是因为自己对他的信任，他害怕没做好，害怕自己受到伤害辜负了自己对他的信任。

甚至还为了自己的将来，还打算着给自己找个好人家一起过日子，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股心痛的感觉却缓缓涌上心头。

的确，小九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一个原则，“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但就算如此，当她看见零壹和龙儿的亲昵时刻，不知为何心头总有股浓浓的酸意。

什么是爱？这就是爱情么？

小九捂着胸口痛哭着，但自己胸头的酸意没有随着珍珠一同流淌而出，而是缓缓下沉，一路沉到自己的腹部，好似一柄长枪一般，贯穿了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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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儿听的也呆了下，她对于零壹的想要保护小九的心思，还是存在一点点不适的，虽说在这个世界上一夫多妻很正常，但龙儿也未经人事，第一次拥有爱情的贪婪使得她对此难以忘怀，说不计较，那是对零壹的信任，也是对零壹的尊重。

信任是因为自己和零壹长久相处下来，早就对彼此知根知底，就差最后那一道夫妻之实了，龙儿不希望在任何时刻不信任自己的男人，哪怕自己的男人会爱上别的女人，她也想自顾自的鼓励着自己，安慰自己。

而对于零壹的尊重则是这个世界亘古以来的传统，“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这样的思绪成为当代社会的主流，哪怕未经人事的龙儿也在不知不觉之内，思想缓缓朝这个方向靠近，或许这是世界的大势所趋，没有人能逃脱，谁愿意和世界作对呢？

零壹愿意，是零壹告诉了龙儿，“人人平等”的观念。

“女人也是独立的个体，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宛若一记响雷，敲开了笼罩着龙儿的乌云，似乎自己虽然身为女儿身，也没比男人差到哪儿去。

从零壹身上一点一点的取得了自信，每取得一分，自己也多了一分贪婪，贪婪的想要占有零壹。

但零壹要是真的变心了呢？自己愿意永远支持着零壹，哪怕站在他的身后都行，只要零壹还在她的眼中，他便一直都是她的小壹。

当零壹想要带小九一起上路时，龙儿看似平淡的安慰着零壹，其实也是在安慰着自己，两女一男一同冒险，担忧她自然有很多，甚至比零壹想到的都多，但她也不希望自己和零壹之间出现嫌隙，选择了接受。

而在此刻，龙儿听到了零壹对于小九的安排和规划，听到零壹最后想为小九寻得一个好人家时，龙儿才发现，那个小壹一直没变，一直都是那个深爱着自己的小壹，是自己的胡思乱想，扰乱了自己。

这种占有欲，却好似温泉一般，包裹着龙儿的身躯周遭，将龙儿从外温暖到内，既没有那么极端，又没有那么默默无闻。

“嗯？龙儿你、你怎么哭了？”零壹慌张的捧着怀中龙儿的躯体，五感尽失的龙儿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而哭，但当她感觉到他的那一刻，总有股后悔感涌上心头。

当初，或许真的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案，而不是意气用事的选择了舍弃肉身。

“小壹，我好爱你啊，你知道么？”龙儿的声音带着哭腔，轻轻抚摸着零壹的脸颊，双眼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当然知道了傻瓜，我有什么事儿做错了么？”零壹抱着龙儿的身子，既害怕又担忧。

但他的小心翼翼，却总能温暖着她，让她感觉到了零壹独有的“占有欲”的表达方式：“有啊，你大错特错了，还害得我哭了。”龙儿本想用指责的口吻嗔怪着，但话到嘴边却还是憋笑失败了。

“嗯？”零壹听的微微一愣，但回想起刚刚龙儿那泪中带乐的语气，好似明白了那件“事”，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做错什么了？”

零壹的话语贯穿龙儿的双耳，虽然听觉听不见了，但却能铿锵有力的从零壹的胸脯中感觉到，那情真意切的浓浓情意，缓缓将龙儿的脸颊染红了，小鸟依人的趴在零壹的锁骨之上，破涕而笑，没好气的敲打着零壹的胸脯：“就你坏！老欺负我！打死你打死你！”

“啊啊啊，疼疼疼真的真的……诶！”零壹哈哈大笑着，可龙儿用力过猛了些，零壹居然一下子支撑不住，朝后倒去，躺在了灌木丛中，双手却紧紧捂住了怀中的龙儿，哪怕自己的后脑勺着地，也不想松手。

砰！一声巨响在零壹的脑海中回荡着。

龙儿和零壹五感共享，自然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零壹后脑勺传来的疼痛感，慌张的看着零壹：“小壹，小壹你怎么样！脑袋疼么？”

“啊！有点，没事没事。”零壹半天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松开了龙儿的身子捂着自己的后脑勺。

“你啊，我要跟你解释多少次你才知道，我的身躯没有知觉，我跟你的五官共享，你要想不让我受伤，你就保护好自己啊！”龙儿嗔怪着，捂着零壹的脑袋，尽管没法感觉到零壹，但还是想给他最基础的安慰。

“我知道啊。但……”零壹话还没说完，龙儿却提高音量压过了零壹的声音。

“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应该拿我的身子放在你身后，压在我身上，减轻一点冲撞，让自己少受一点伤！”龙儿提高分贝，用近乎歇斯底里的音量朝零壹吼着。

但零壹却没有第一时间和龙儿较真，而是静静地看着龙儿情绪失控，胸口大幅起伏着，双肩微微抖动着，在这一刻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反衬之下唯有龙儿急促的呼吸声，反而有些嘈杂。

零壹轻轻抚摸着龙儿的长发，眼神中满是心疼。

“傻瓜，我怎么舍得压在我老婆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