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易义于杜菊坟前起身。
“娘亲,不孝孩儿定会照顾好父亲。”
“您请一路走好。”
待易义重回家中,却发现易礼已于床榻之上没了声息。
床边放着一张纸条。
整齐写着:
莫哀,合葬于你娘身旁。
此后易家以你为主。
随遇而安。
...
一日两丧,虽说莫哀,亦是哀浓。
晚雾突起,小雨连绵不断。
易义披白衣,推着木车独自拖棺前往郊外。
木轮卷起泥泞,沾染了白衣,留下的车辙又被泥水填充复原。
也如那块坟土。
填土,挖开,又填上。
......
次日清晨。
陈归前来拜访易义,打算看看易义的状态如何,是否需要安慰。
昨日当晚听闻了易礼相继过世,虽现在陈归对于生死的敏感大不如从前,甚至有些淡然,但对于易义还是略微担忧。
“易义!喝酒不啦?”陈归叩门。
“不喝,戒了。”
易义应声开门,陈归见其形象大变有些惊讶,一扫以前的颓废模样,背脊挺直,发束规整,眉髯皆有修剪,不言语神色便显得威严,开口便显得成熟稳重。
“额...你...”易义变化有些太大,以至于陈归无处下口。
“真不喝?”
“嗯。”
陈归试探接着问道,“那去打牌?”
“不去。”
为何一日之间,易义竟判若两人。
陈归不懂。
就连易义自己也不懂。
只知道本心如此。
又过了一日,易义作为本地居民,先行与陈归辞别。
说要出城而去,却不说何事。
而易府那余下的钱财,易义一分未取,埋在了郊外父母的坟边。
陈归蜗居在云朵客栈,在埼石城都已经逛遍,易义又离去的情况下,生活甚是无聊。
“得找点乐子。”
“挖埼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