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坐在此处,开始看起东山日出,从微微冒头看到悬头高照,街上人们依旧忙碌,无人注意到这一发呆愣神之人。
不知不觉,一日又这般过去。
李迭收好摊位后正准备离去,见刘波整天一动不动,问道,“刘大家,你又不回去?”
“回...吧。”刘波缓过神来。
“先前陈兄和一位女子来看过你,喊了你几声都没反应。”
“哦...”
“那我走了哈。”李迭说完向戏院方向走去。
“好...”刘波又盯着落日没了动静。
再等刘波回神,身旁蝉鸣交错,已是丑时。
“该回去了。”刘波自语,两手空空回了家。
院门口,木门仅仅掩了一半,刘波轻步走进。
在月光照耀下,院内的一切都显得异常清晰。
刘波发现这还是头一回仔细查看自家小院,于是一边环视一边伸手摸索。
井口的主构石块已经有些脱落,悬吊水桶的麻绳也磨损得麻丝外翻,刘波心想,这口水井应该比自己还要年长。
井旁的晾衣架虽是娘亲亲手制作,却也坚持了数十年不倒。
水缸、石桌、石磨...样样物品都比刘波先存在,却又都与刘波有关。
“怎么...都如此破旧...”
走到自己的屋门边,刘波抚摸着长满绿藓的房梁,内心复杂。
“小波?是你回来了吗?”
刘波转身看去,一位老妇人穿着睡袍从侧房走出。
“嗯。”
“回来就好,这几天在外面辛苦了吧。”
“一看就没吃饭,娘给你热饭去,有你最爱吃的猪腰花。”
老妇人难以掩盖脸上的欣喜,急忙往厨房走去。
过了片刻,刘波看着碗里的腰花本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
腰花并不新鲜,满满当当装在碗里,像是被反复热过几次,灶台上的旧油渍像是一个时辰之前才有,还没来得及清洗。
刘波心想,自己进屋的声音如此之小,为何娘亲会发觉。
莫不是娘亲这几日每时每刻都盼着自己归来。
为了能让自己辛苦到家后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每隔些时辰就烧柴热一下饭菜。
可娘亲睡眠一直不好,还半夜起来烧菜...
为何...我会将不满的过往怪在生我之娘亲...
一人将我抚养成人对于女子何其不易...
我...真是该死...
“小波,长衫有些脏了,脱下吧,你先吃,我去给你洗洗。”
“娘,儿明日自己洗吧。”
老妇严词拒绝,“那哪行,你明日不还要去老街吗,别耽误事了。”
刘波放下手中碗筷,“娘。”
“明日我不去了。”
“不,以后也不想去了,我还是